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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见靖王垂头看着自己,阿妧终于知道害臊了,扭着自己的衣裳却舍不得离开靖王的手臂,小小声儿说道,“殿下怎么看我做什么?”哎呀,既然刚刚定情,那靖王肯定得说……
  “跟个兔子似的。”靖王淡淡地说道。
  十姑娘沉默了。
  她想问现在再去喜欢六皇子可以不?
  “不过很好看。”靖王施施然地说道。
  十姑娘再一次觉得,还是先可着靖王他一人儿祸祸算了。
  “殿下是真的喜欢我么?”阿妧的脸红了,她蹭了蹭靖王的手臂,只觉得满心的欢喜,仰头,见靖王垂目看着自己,就用一双充满了光亮的眼睛看着靖王,期待地看着他。
  在她快活的目光里,靖王的心也安稳了,而不是这最近的暴躁易怒,他摸摸阿妧雪白的脸,见这小姑娘往自己的掌心撒娇一样儿蹭来蹭去,嘴角就微微勾起,和声说道,“不必不安。我自然喜欢你。”
  “不喜欢别人儿么?”
  “别人是谁?本王喜欢别人做什么?”
  “那,那也会娶我么?”
  “自然!”靖王傲然地说道。
  “可是我还小,等能嫁人还得三四年呢。”怎么着也得十五左右才嫁人不是?阿妧扭了扭小身子,偷眼去看靖王,见他沉默,就急忙说道,“我很快就能长大了!殿下不要宠爱别人。”
  靖王这老菜帮……十姑娘默默地在心里戳七公主的小人儿,只觉得自己都被带进沟里去了。哼哼了两声就小声儿说道,“往后我多陪殿下一块儿玩儿,你一定不孤单……就晚上孤单了一点点儿……”
  她小手指比了比。
  靖王心中更加愉悦。
  他伸手弹了一记这总是叫自己觉得心中快活的小姑娘。
  “若没有你,本王都没想娶亲。”若没有阿妧,早很多年前靖王都不想娶个王妃跟自己天天大眼儿瞪小眼儿了,更遑论去宠爱女人。见阿妧很担心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靖王突然脸色一沉,捏着她雪白的小脸儿就恶狠狠地说道,“少跟七公主混在一块儿!本王无疾!”
  七公主曾经偷偷儿跟阿妧说他坏话儿,说担心他憋了这么多年那啥啥都不好使了,当他不知道是吧?
  “我没怀疑。”怀疑也不能说啊!阿妧吭哧吭哧地说道。
  见她一张雪白的小脸儿再次变得快乐,也少了方才的小心,跟从前一般,靖王就垂头,将薄唇压在她的耳边。
  见小姑娘瑟缩了一下,他才要嗤笑,却见这小姑娘仿佛给自己默默运气了一下,就撅着嘴巴凑过来,顿时抽了抽嘴角,弹了她的大脑壳儿一记,直起身温声说道,“往后还是和从前一样儿。咱们慢慢儿来。”他一向冷峻,此刻一点点温柔化在眼中,阿妧呆了呆,觉得自己更喜欢他了。
  “还是和从前一样儿?”
  “对。”
  阿妧就用力点头。
  她,她从未见过别人定情之后是什么样子。
  总是觉得害怕。
  可是若和从前一样儿,她就觉得很自在,什么都不必害怕了。
  “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很担心呀。”
  “巧的很,本王也是。”靖王抽了抽嘴角说道。
  当靖王殿下经验丰富呢?虽然在后宫看他爹和各路美女相亲相爱,可那瞧着也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不是?
  什么叼着葡萄往人嘴里送啥的……
  靖王殿下决定回头叫人给送点儿葡萄过来。
  宫里人真会玩儿。
  然而见乖巧地靠在自己手臂上,快快乐乐的阿妧,他又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阿妧蹭了蹭他的手,这才恋恋不舍地缩回自己的小脑袋,仰头对靖王说道,“我和公主就这么跑出来了,皇后娘娘该担心了,咱们回去吧。”
  她犹豫了一下,想到七公主说起的李嫔结怨宫妃之事,就拉着靖王的手低声将这事儿给说了,为难地说道,“我是才知道这件事儿。我只觉得对不住嫔娘娘和六殿下。殿下,能不能求皇后娘娘素日里护着嫔娘娘些,不要叫她别人欺负了?”
  不论六皇子待她是什么心意,可是六皇子确实在付出。
  阿妧觉得自己是对不住六皇子的。
  靖王见她心底柔软,总是一副为人担心的脾气,哼了一声,面色却越发温和。
  “他方才已经在母后面前说了,对你不过是对妹妹的心意,这多年没有相看未来的皇子妃,不过是想在宫中多陪伴李嫔几年,不想早娶出宫。”
  皇子一旦成年或是大婚,就不能再留在宫中居住,靖王当然知道这是六皇子在开解皇后,见阿妧垂着小脑袋不吭声,就慢吞吞地说道,“母后倒是怜惜他。”皇后在六皇子走以后把他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且反正阿妧还要多长几年,就说了,啥时候六皇子有喜欢的姑娘了,啥时候再赐婚。
  至于李嫔,皇后自然要护着,哪里要阿妧多说。
  “那就好。”阿妧就松了一口气。
  “咱们回去。”
  “去见皇后娘娘啊?”阿妧就终于知道什么叫害臊了,哼哼着,总算叫靖王给安抚了,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样子就到了皇后宫中。只是此刻皇后宫里还热闹着呢,当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那寿安侯夫人眼见了一出儿靖王叼走小姑娘的大戏,才反应过来,此刻正扑到了皇后的面前哭着叫道,“大姐姐,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二姐姐家里一个庶出的小丫头都能嫁给靖王殿下,为什么我家柔姐儿就那么难?柔姐儿才是你正经的外甥女儿啊!”
  她拉着那阿柔就给皇后磕头。
  “柔姐儿给你姨母磕头!就说求求你姨母,成全了你吧!”
  她如今不求别的,只求叫阿柔能嫁给林珩。
  哪怕元秀郡主是个母老虎,可是她也顾不得了。
  再是个母老虎,可是莫非还敢杀人不成?林珩可不是诚王那等软蛋,元秀郡主敢碰他一下试试!
  若当真那样儿,只怕林珩当场就是一封休书!
  且见阿柔生得柔顺美丽,眉目含情,那身段儿婀娜柔软,比凶神恶煞,也不知在南边儿杀了多少人瞧着就杀气腾腾的元秀郡主有女人味儿多了。
  这男人呐,就是个求而不得。
  林珩守着婚约等着元秀郡主,不过是元秀郡主这样儿的新鲜。可这日子过上了,元秀郡主这横刀立马的样儿,跟个男人有什么区别?林珩吃饱了撑的跟个男人睡一个床上?哪怕阿柔初嫁到林家,一开始会被不喜,可往后林珩总会知道阿柔的好处。
  “阿柔也给郡主磕头,郡主,你莫非想逼死我家阿柔么?!”寿安侯夫人也很怕诚王妃,只是这时候只有元秀郡主一个,到底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脸皮儿薄,只要元秀郡主被挤兑得过不去认了阿柔做“妹妹”,那母老虎还能说出什么来?
  她就不信元秀郡主敢在皇后面前摆出一副嫉妒吃醋的样子管着男人不许他纳妾。她可还没嫁到宁国公府上去呢!想到这里,寿安侯夫人就觉得自己算是赚了。
  也不枉费她这么多天就盯着宁国公府的动静,瞧着林珩和元秀郡主什么时候入宫了。
  阿妧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那清泪点点的阿柔跪在元秀郡主的面前。
  她不能直视地拿小爪子捂了捂眼睛。
  “只怕要酿成血案呀。”十姑娘摇头晃脑地说道。
  就寿安侯夫人那点儿小算计,是个人都门儿清。
  只是寿安侯夫人是不是忘了,元秀郡主可不是寻常的豪门贵女,人手上有的是匪患的人命,也不差一个非要给丈夫当小妾的小命儿。
  靖王就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皇后抬头见了,见小姑娘两只眼睛红彤彤的,越发心软。
  这事儿她从不会埋怨女孩儿在里头红颜祸水。
  她只赖靖王这王八羔子朝令夕改。
  之前信誓旦旦地说“没想法”,还把她给鄙夷了一遍的到底是谁啊?是个谁啊!?
  心里郁闷得不轻,且听见寿安侯夫人还没完没了,皇后顿时不悦拍案喝道,“住口!”
  寿安侯夫人顿时闭嘴了。
  “大姐!”
  “这事儿不好。”阿妧探头探脑,见林珩的脸都冷下来了,看着那跪在元秀郡主面前的阿柔有如死人,恐元秀郡主心生芥蒂,也顾不得自己在皇后面前害臊了,撇开小短腿儿走到元秀郡主的身边,歪头问道,“阿柔表姐为什么要给郡主跪下呢?”
  她和这位寿安侯府的表姐也时常相见,因为这位对林珩简直就是真爱,只要有林珩的地方总有她出没,哭着喊着要嫁给林珩。
  因此,阿妧就也跟阿柔混了个脸儿熟。
  当然,她也知道阿柔肯定不怎么喜欢她。
  大概是嫉妒阿妧和林珩亲近,阿柔还曾经在背后说过她坏话儿。
  她也没想错,阿柔确实很厌恶阿妧。
  这小丫头摆出一副天真可怜的模样儿,见天儿地缠着林珩,恨不能长在林珩的身边,哪怕这是堂妹,可阿柔却觉得阿妧碍眼极了。
  “谁是你表姐,往脸上贴金呢!”
  寿安侯夫人就很鄙夷阿妧了。
  她看着面前一副娇滴滴泪眼朦胧的阿妧,再想到方才靖王坦言说喜欢阿妧,就越发觉得这是一只小狐狸精。
  这狐狸从小儿就喜欢狐媚人,勾得好几个皇族勋贵心神不宁的,甚至混到了御前去,又有心机又有手段,只是这手段也太下贱了。
  连靖王这老菜帮都能勾引,简直丧心病狂!
  “阿妧唤她一声表姐,是给她面子,不然凭她这低贱的作风,也配叫阿妧管她叫表姐?这才是往脸上贴金!”
  靖王上前一脚将那阿柔给踹倒在地,见这柔弱的女孩子捧着心口哎哟哎哟低低地叫了起来,一副伤痛病弱的模样儿,就嗤笑了一声,大咧咧地将阿妧揽着坐在一块儿,环着阿妧柔弱的肩膀给阿妧喂了几口水,不耐地抬眼对皇后说道,“母后不嫌厌烦?这么个东西,在母后面前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叫她们滚,往后不许她们入宫!”
  寿安侯夫人看着自己的便宜外甥惊呆了。
  “殿下,阿柔是你表妹啊!”
  “本王没有上赶着给人做妾的表妹。轻贱到了骨子里,难怪不敢与阿妧并肩,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靖王觉得忍七公主还行,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且七公主与阿妧一向要好。
  可是要靖王殿下再忍个不知从哪儿来的便宜姨妈……
  靖王做不到哇!
  阿妧见靖王为自己出头,贼兮兮地笑起来,将小脑袋埋进靖王的怀里。
  见她这么狐媚,当着自己的面儿就跟靖王勾勾搭搭,寿安侯夫人眼见靖王惹不起,顿时愤然起身,冲到了脸色一沉仿佛是在隐忍什么的宁国公夫人的面前,含泪控诉道,“二姐姐怎么教的女孩儿,竟能叫靖王殿下如此神魂颠倒,不分是非黑白,也来教教我!公然挑唆殿下,还祸害我家阿柔?口口声声一心为了我,做姐姐的多好心,可怎么就养成个狐狸精,来抢阿柔的王妃之位?!”
  她充满了控诉,看着抬眼霍然起身的宁国公夫人,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子凄然。
  “整日里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的,狐狸修成了精了!二姐姐你……”
  她才话音未落,却见宁国公夫人冷笑了一声,一声脆响之后脸颊剧痛,一头跌到了地上,半点儿没爬起来。
  许久,她只觉得耳聋眼花,脑中嗡嗡作响,捂着剧痛的脸颊噗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来。
  “祸从口出,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宁国公夫人平静地收手,慢条斯理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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