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他倒抽了 一 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激动,「你为什麽想看这些书?」
「就觉得有趣,而且」他为什麽是这种反应呢?他这种不寻常的反应让她有些不敢对他吐实。
再说了,若她告诉他原因,他搞不好会嘲笑她呢!
跟抱负,除了多年前的那位公子,她再也没跟人说,因为没人会懂。
「没什麽,就只是好玩而已。」她将竹片搁置在书页上,然後将书本阖上,「我要回去 了。」说着,她起身。
可也许是坐太久了,她腿麻得无法站稳而往前一扑,就这麽巧地扑到他身上。
他本能地伸手接住她,就像当年接住从树上掉下来的她.一样。
不,不一样了。
当时的他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担心妹妹摔伤,可现在,他竟感觉到不曾有过的悸动及心 乱。
未料自己会扑进他怀里,尹碧楼本能地想推开他的胸膛,可双手一贴在他厚实的胸口 时,她竟觉得掌心像是被烫伤了般。
上回他在健安堂抱她时,她虽然也是心慌意乱地,但也许是还有旁人,她倒是很快便释怀了,可现下这文涛阁里就他们两人,她却与他身贴着身
「我、我没事,你可以」她抬起头来,视线一与他对上,顿时有种无法呼吸的感 觉,这是什麽?长这麽大,她不曾经历过,觉得好可怕。
但是这「可怕」没有让人毛骨悚然、惊心动魄,而是夹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欢悦。
她意识到某种自己现在不想面对的状况正在发生,猛地就推开了他的胸膛。
看着她那彷佛余悸犹存的样子,穆雪松感到懊恼,还有一种不知所以然的沮丧。
「这麽害怕?」他沉着声,语气有些不蘅。
「」她的反应冒犯了他吗?
是呀,这不该是周学宁的墨,若是周学宁被他抱在怀里,响定像被甲鱼咬了,要等到打雷才愿意分开了吧?
「我我只是」她已经「反常」得让穆夫人跟雪梅姊姊她们觉得她被冲煞了,断不能再有任何怪异之处。
「因为你」她毅然决然地直视着他,「因为你这阵子突然对我好得过分了,所以我 不习惯。」
「噢」他挑挑眉,深沉的阵中闪过一抹狡黠,「原来如此。」
「是的,就是这样。」她力持镇定地说:「松哥哥还是像之前那样无视我就好。」
他沉默笑视着她那认真又惶然不安的表情,「可我现在无法无视你呀。」
听见他这句话,她的脸倏地一热,这话听起来很不妙。
「松哥哥别捉弄我了。」她羞恼地看着他,「我不会上当的。」
她的反应教他觉得有趣极了,「你就好好珍惜我现在对你好吧!」他伸手,轻轻地在她鼻尖上点了一下,「说不定明天後天,我又不想对你好了。」
说罢,他起身往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满脸通红僵立在原地的她,「给你袪疤的玉肤膏已经 交给小单了,记得按时外敷。」话落,他迈开步子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脑子涨涨地、热热地,快不能思考了。
第五章 ~再也回不去了
尹碧楼在小单及成武的陪同下,到东大路的祥记买艾灭跟银针,这是她练习艾灸的重要工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祥记有着作工精细的银针,也有上等的艾绒,价格虽然比别 家高了一些,但却相当值得。
从前的她是没有办法取得这些好东西的,蹈武堂虽算是经营的顺当,但称不上风风火 火。
她爹的学生都是一些穷人家的子弟,给不了师父什麽实质的供养,有时甚至是拿家里的 青菜萝卜或是鸡鸭鱼肉来抵学费。
她爹秉持着将武术传承下去的心念,就算得不到报酬,也还是尽心尽力地教授着,因此 家里过得不能说是拮据,但也少有余裕,在各方面都得省着点用。
可在穆家,就算是她这种对家里一点贡献帮助都没有的人,每个月也都有月例可用,若 不够还能再请。
付完帐,主仆三人才走出店门口,便迎面来了一个男人。
祥记的掌柜似乎跟这男人十分熟稔,立刻招呼着,「吴大爷,一年没见,什麽风把你 京城吹来了?」
听见「京城」两字,尹碧楼耳朵不由得一竖。那个男人来自京城?他会不会刚好知道尹 家的武馆呢?他会不会耳闻任何关於她或是她爹的事呢?
「小姐?」见她突然杵着不动,小单喊了她一声。
她回过神,随口胡诌,「等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要问掌柜,你们在这儿等我。」说着,她立即往回走。
见她又回来,掌柜疑惑地说:「姑娘,还有事?」
她摇摇头,神情急切地望着一旁不相识的吴大爷,「大爷,您好,刚才听说您来自京
城?」
吴大爷愣了一下,「是呀。」
「那麽我可以跟您打听一户人家吗?」她恳切地问。
吴大爷颔首,「姑娘请说。」
「您知道十里巷的蹈武堂吗?」她问。
吴大爷一听,露出惊疑的表情,「姑娘为什麽问起蹈武堂的事?你是那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