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栖身之所
「去你的冷静，我杀了你。」瑟楚刀又是一划，索尔曼的手臂迸出鲜血。
此伤深可见骨，索尔曼仍没把手松开。
「冷静。」索尔曼沉稳仍是那两个字。
「干嘛叫我冷静。」瑟楚吼道。
「你若有意要杀我，我喉咙早断了，现在的你冷静吗？」索尔曼道。
「我很冷静，我只是要救依湖鸣而已，放我下来。」瑟楚眼睛焦躁地东张西望着，看着依湖鸣，看着有甚么东西能帮助她。
「要我放你下来，就用玄烈痕炸断我的手。」索尔曼道。
「什么？」瑟楚一惊，终于正眼凝视着索尔曼。
「你听见了。」索尔曼道。
瑟楚握紧冥神之刃，心中真的在想是否真要杀了索尔曼吗？
杀吧，武神气息培育的灵魂一定很好吃。
闭嘴，这里轮不到你作主，明明连依湖鸣姐姐都救不了。
那就杀了索尔曼，你会变得更强，到时候你可以拯救所有人，不再是蔚风关的英雄，而是拯救维斯瓦尔的救世主。
闭嘴，闭嘴，闭嘴……
瑟楚低头看着依湖鸣一动也不动的身躯，胸口没有起伏，蓝裙染为深红，血已停止从伤口流出。
曾经照顾着自己的依湖鸣真的死了。
村长与长老们信誓旦旦说要请冒险者来讨伐黑潮，阻止献祭，拯救依湖鸣。
瑟楚还记得自己起初是要成为一名骑士，希望能够成为鬼针村的盾，与异界冒险者剷除黑潮。
如今转生变成了强大的暗杀者，自己却无法拯救依湖鸣姐姐。
到头来，都只是一场空吗？
瑟楚将冥神之刃收入鞘中。
「谢谢你哥哥，放我下来。」瑟楚神情黯淡，从着急激动转为心灰意冷。
「冷静了？」索尔曼问道。
「嗯。」瑟楚淡淡道。
「现在呢？」索尔曼将瑟楚放下。
「我要回去鬼针村告诉大家这件事。」瑟楚道。
「喔。」索尔曼道。
「现在。」瑟楚补充说道。
「什么意思？」索尔曼道。
「我不参与战斗了。」瑟楚道。
「你在说什么？」索尔曼道。
「字面上的意思。」瑟楚道。
「你可是答应了心弦殿下！」索尔曼道。
「所以帮我说声抱歉。」瑟楚万念俱灰，对所有事都已失去的意志。
「国战呢？黑潮呢？」索尔曼道。
「以杀止杀，杀来杀去你不觉得腻吗？劝殿下逃走吧，我们阻止不了。黑潮了话，流星雨可以解决，我就不插手了。」
「你打算放任异界的移民计画？」索尔曼道。
「异界人也没办法杀死我们全部，应该会留下我们最为工具或是奴隶，就和昔日的黑潮下的我们一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吗！」索尔曼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瑟楚道。
「为了解开冥神之刃的诅咒，也因为你是黑云旅店的员工。」索尔曼道。
「诅咒啊，有点对不起瑟楚呢……」
「谁？你？」索尔曼不解道。
「不过在异界人殖民后，老闆娘应该也会生存得很好，将依湖鸣姐姐送回鬼针村后，我会回黑云旅店打工的。」
「看来需要把你打醒。」索尔曼向瑟楚轰出一拳。
「我不想对你动手，更不想让香儂少一个部下。」瑟楚以刀柄架住索尔曼攻击。
两人均明白只要瑟楚有意，索尔曼脸与手伤口玄烈痕一炸，不只昏迷，还会从此少了一隻手臂。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有人拍着掌走向两人。
「有趣，有趣……」一名黑衣男子从断簷残壁中走出。
「你是谁？」瑟楚道。
「我是栖身之所，你忘记我了？」男子大笑，笑声阴森诡异。
「印象很模糊，你确定我认识你？」瑟楚连正眼也不愿瞧向古怪的男子。
「瑟楚你当然认识我，我曾还用巨魔把你骨头锤得扭曲粉碎。」栖身之所道。
「你是海神庙里的死灵法师！」瑟楚道。
「真是多亏了你，我可是困在神庙洞窟里好一阵子才得以重现天日。」
「你来这里做甚？」瑟楚面无表情，万念俱灰的他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来取回我那天本就应得之物，冥神夜宴。」栖身之所伸手握拳，事在必得。
「你要大可拿去，但是出鞘后，脱离我后七秒就会回到我身边喔。」瑟楚道。
「这简单，把你杀了就不会有这烦恼了。」栖身之所道。
「这可麻烦了，能等我送依湖鸣回鬼针村在杀吗？或是等我还完欠老闆娘的十年工。」瑟楚道。
「不行。」栖身之所道。
「那能多久？」瑟楚道。
「黑潮飞扑下来前。」栖身之所往天上一指。
眾人才发现黑潮再度从云端降临，离地面也越来越近，不过这次却不是俯衝，而是盘旋而下，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那不就快了吗？」瑟楚道。
「没错，你束手就擒吧。」栖身之所道。
「这里有我的同伴，一人一招你就死了。」瑟楚环顾四周。
「所以我也带了我的伙伴，出来吧，死灵大军。」栖身之所道。
黑潮四虐所造成的峡谷开始震动，土石松落，从远方走出许多奇型怪物，如蝗虫般开始往中央广场靠拢。
首先走出峡谷深豁的是栖身之所操控的巨魔，他们魁梧的身躯令人油然生畏，手臂肌肉纠结成一团，力气胜过所有物种，哪怕是龙种也会不敌其力而折翼，过去的瑟楚曾经十分惧怕他们。
栖身之所呼唤着：「光怪陆离，穷兵黷武，古寺青灯，力拔山兮，忠贞不二。」
恶名昭彰的强盗集团从北侧现身，率领之人自当是光怪陆离，他改附在另外一名盗贼身上，慢慢走向广场。
瑟楚下意识摸着冥神之刃，随即又放开。
就算杀了又如何？依湖鸣姐姐也不会因为杀光他们而復活，况且死灵法师本体既不在这，杀光他们也是枉然。
穷兵黷武便是鸿遍野，他骑在大型岩狼之上，上百名由哥布林组成的岩狼骑士在其身边供其调遣，满城尽是狼嚎之声，令周围的玩家胆战心惊。
古寺青灯是一名雪白变种的食人妖，带领着一群装备完整的食人妖出现。
力拔山兮为维斯瓦尔罕见的矮人族，忠贞不二竟是身体腐烂长着蛆虫的暗精灵，都带领着同种死尸军队。
索尔曼猜测真正的死灵法师或许都不在樱凡修城，因为本体是弱点，并不会轻易暴露让人攻击。
「真多人。」一旁的会长忍不住发出惊叹。
「所以你休想帮你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