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上下不割裂
自在心宫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叶昂命名为，小元山。
此时此刻，瑶琼正和三清道人一起同行，徒步往山上又去。
这倒不是他们为了尊重伏羲女娲什么的，而是太清道人觉得小元山景色不错，便提议走一番，瑶琼自然不会反对，元始道人和通天道人也没有反对。
只不过他们虽然一路悠然自得，闲庭信步，但是却是神目烛照，以神通观看着西昆仑的各位亚圣们“收复”一个个部族。
当看到玄都给太清道人收了一个徒弟的时候，其余三人都纷纷笑了起来，夸奖玄都道人是个乖巧的徒弟。
太清道人也是哭笑不得，摇头不语。
不过他摇摇头之后，还是朝着西王母笑道：“这个度厄，的确不错。”其中意思，也就是说他认可了玄都的行为。
西王母踩在青石板上，拾级而上，闻言笑道：“那倒要恭喜道友，喜得佳徒。”
一行人刚刚登上石阶尽头，便惊讶地看到一名白衣神圣，翩然而来，行走之间，两袖带风，好不自在。
“折丹见过四位道友。”来人微微颔首低眉，站到一旁，笑道：“伏羲上神可是等你们许久了。”
太清道人面色微囧，有些郝然道：“却是我等思虑不周，让上神久等了……”
折丹摇头：“却也不是，你们来得正好，我才与上神请教完毕。”
双方寒暄一阵之后，折丹才迈着轻快的步伐，下山去了，几位都有些好奇，不知道他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却也不好让伏羲久等，便纷纷快步上山。
……
“你就这么让折丹去胡来？”小石潭边，女娲手捧着一团淡蓝水光的物什，一边运转神通探索，一边和叶昂交谈着。
叶昂有些不满：“什么叫胡来，这家伙只不过是想要实践一下自己的认知，我当然要鼓励他。”
女娲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让他实践自然是好事，但是这般跟着太一和帝俊，真不怕他们出什么乱子？”
“唉。”叶昂叹了口气，稍稍往她那边靠近了一些，搂住她说道：“帝俊和太一，怎么说也算是你曾经的下属。”
“况且，怎么说呢，折丹已经习惯了低调，或者说他更习惯做幕后黑手，表面上是不下场的，特别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我倒是不太担心他出什么问题。”
女娲嗤笑道：“折丹表面上风光霁月，实际上却谨慎无比，却也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学来的。”叶昂大怒，正想要说什么，瞥眼看见三清道人和瑶琼已经一起上来了，也不得不收起表情，把手也收回去。
四人来到水潭边上，早有四个石凳摆在那里，显然是给他们准备。
叶昂也不起身，邀请他们入座。
“三位道友今日造访我西昆仑，不知有何要事？”叶昂等三人入座之后，便直接问道。
太清道人也不啰嗦，直接说道：“的确有些事情，需要请教上神。”
他和元始对视了一眼，又看向通天道人，却发现后者正在怔怔地看着水潭，没什么反应。两人虽然心中奇怪，却也没在意，当务之急，是要将一些问题问清楚。
“敢问伏羲道友，我等返回洪荒之后，发现整个洪荒文明，发展极其缓慢，道路曲折，极其羸弱，是否可以说，洪荒宇宙之中，先天神圣是必不可少的？若是没有先天神圣，后天生灵，恐怕是难以迈入亚圣层次。”元始道人先问道。
叶昂奇怪地看了元始道人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道：“洪荒文明发展缓慢和先天神圣不了或缺有什么关系吗？”
“当初天地初辟，诸多势力能够迅速崛起，发展出文明，究其原因，只是因为先天神圣得天独厚，生而知之，有开天传承，一诞生便是地仙以上，其中不乏有诞生便是金仙的存在。”
“这些东西的存在，让先天神圣少走了很多弯路，将文明快速发展起来。”
叶昂目光看向山下，仿佛要穿过云层，看到洪荒大地上一般，他继续说道：“而这些非先天的生灵则不同，他们没有开天传承，也不是天地宠儿，但是他们同样有登攀修行境界的决心。”
“倘若我不是这么早将两界连接，而是再等上十多个量劫，洪荒大地必然会蓬勃兴盛，强者如云。”他若有所指地说着：“要知道，他们直到今天，对于其他文明的交流，几乎为零。所以你不能说是洪荒大地用了数百亿年的岁月，依旧没有发展出拥有亚圣的文明，而是无数个单独的小天地中，数百亿年岁月，没有诞生亚圣。”
“如果将他们联合起来，恐怕就会是另一番情景了。”
元始道人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但是他还是有些疑虑：“亚圣境界，乃是自开一道，仿佛修行登山，绝顶之后，步踏于虚空，非是等闲。”
叶昂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亚圣，不能越过这个境界吗？”
越过亚圣的境界？太清道人和元始道人都有些发愣，女娲却是若有所思，叶昂曾经说过，他在混沌中证道混元的时候，并没有走过亚圣这个境界。
太清道人眉眼间有思索之色。
“也就是说，洪荒宇宙中，我等先天神圣并非不可或缺。”
“对，也不对。”
叶昂侃侃而谈，“没有你们，洪荒也能发展出文明，只是需要的时间可能会很长罢了。”
“但是没有你们，洪荒大劫会对他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是个伟力加身的世界，没有我们混元强者护持世界，洪荒大地上的修士恐怕要灭绝，然后不知道在多少岁月后重新孕育发展，没有你们抵御魔修，洪荒宇宙就成了魔修的世界，也没有洪荒这些文明什么事了。”
“所以，不能粗暴地将两者割裂开来，你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整体，不能说谁重要谁不重要。”
“只不过这终归是一个修行世界，你们可以不需要洪荒这些非先天神圣，而他们却需要你们。”
这个说法，终究是让元始道人心中好受一些，当下也点点头，思考着什么，暂且不说话了。
太清道人则是看着叶昂和女娲，目光中欲言又止，又带着几分犹豫。
叶昂洒脱地笑道：“太清道人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今日在此者，皆是信得过的。”
太清道人这才点点头，他伸手出来，一座玲珑宝塔出现在手中，被他随手一抛，飞在空中，放出一道道一缕缕金色光线，将整个山巅顶笼罩住。
叶昂见此，也是笑而不语，抬手祭出混沌珠，飞在几人头顶，灰蒙蒙的雾气以混沌珠为中心，向四方弥漫，迅速形成一个倒扣的灰色雾碗。
“现在，你大可放心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