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造化
看了何小建一眼，老祖宗的目光盯着他两指捏着的虚无道：“这种奇虫寄居于因果规则之中，只有明悟了因果规则的仙人才可以凭着因果规则感受到它的存在。”
“因果规则？”
何小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规则是仙人主修的方向。”老祖宗道：“道生万物，无规则，不成方圆。是故，此天地都是由规则构成。”
“大道三千，并不代表大道只有三千，此三是一个变化的数字，代表不确切数，不可计数。故而，每人都有每人的道，所谓道法三千，条条通大道。”
老祖宗说的话语玄之又玄，何小建听得似懂非懂。似乎是这么一回事，可以仔细一想，又不甚了解，有些矛盾。
“那我岂不是要等明悟了因果规则，才能够看见因果水蜈蚣！”
何小建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他边说，边拿眼瞄着老祖宗。
捋了捋白胡子的老祖宗道：“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心里的九九。”
“嘻嘻！”何小建厚着脸皮，垫着脚尖，做着鹌鹑样道：“老祖宗，人家想看嘛，好不好嘛。”
老祖宗：“……”
“你要是那么想成为女人，老夫可以帮助你的。”他的目光如刀，盯向了何小建两腿之间之物。
“得得得。”何小建的脸色一变道：“免了，免了。”
“不过，你想要看，也不是没有办法。”
话落的老祖宗，他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何小建的眉心中间一指。
“啊！”
何小建发出一声惨叫，只觉得自己的眉心处像是有硫酸滴落在那儿，疼得难受。
“老祖宗，你做了什么？”
他的心里有些不安，赶紧问道。
“你能忍下来，就有造化。”老祖宗幽幽的声音传到了何小建的耳内。
听闻如此的何小建安静了下来，他咬着牙关死死忍耐着。
他的性格带着坚韧，这一点早在他得知自己没有灵根，习武的资质又极差的情况下，依然踏上习武之路，不言弃，不放弃。
这一路走来，他吃了太多的苦头了。
豆大的汗水一颗接着一颗地从他的额头沁出，而后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好些直接滴落到了他的嘴里，很是苦涩。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何小建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他咬着牙默默忍耐着这些苦楚。
“嗯。”老祖宗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何小建坚韧的性格。
“何千夫长，你怎么了？”
半天眉见何小建忽然惨叫了一声，旋即汗流不止，慌乱地问道。
他是害怕何小建也被那邪虫附了身，成了那可怕的怪物。
“咕噜。”
脸黑的狱卒咽了咽口水，他见识过何小建的身手，深知他的强大。万一，他真是得了疯病，那后果不敢想象啊！
“我没事。”
感受到他们慌乱的情绪，何小建自然知晓他们的心头在想着什么。
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咯咯咯！”
痛楚一波一波地从额头处传来，何小建紧咬牙关，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爆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有一刻，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疼痛在减轻。
“恭喜你。”老祖宗笑道。
“我？”
“嗯。”捋了捋白胡子的老祖宗道：“由于是以暴力的手段强行把你的天眼提升至勘破虚妄的境界，故而会有强烈的痛感。”
“原来如此。”何小建了然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惊喜地问道：“那我可以用天眼看到因果水蜈蚣了？”
“不错。”老祖宗见着他兴奋的脸色，不禁点头笑道。
“好。”
何小建将体内的真气聚集到天眼处，在其散发濛濛莹光芒之际，他终于见到了老祖宗两指之间那条不断龇牙，扭动着躯体的因果水蜈蚣。
这条因果水蜈蚣的个头有一根手指大小，在它的身体两侧长满了一对对细长的腿。何小建粗略一算，这腿的数目至少在一千条以上！
与常人两条腿相比，因果水蜈蚣腿的数字是多么的恐怖！
它躯体的颜色是完全透明的，在以因果规则遮掩着自己，除非有知晓因果规则，或是与何小建一般，有着勘破虚妄的天眼，才可以见到它。
“终于看到你这个罪魁祸首了！”
何小建在盯着因果水蜈蚣。
“吱吱吱！”
因果水蜈蚣发出老鼠般的尖利叫声，它的样貌极为凶残，不时咬合着的颚与下颚极为锋利，如那打磨着锋利的刀器，也难怪它能够轻易地在八皇子的肚子上撕裂出如此大的一个洞。
“如何杀死它？”
何小建发现自己虽然有办法看到它，可在用手指去接触因果水蜈蚣的时候，却如没有触碰到般，从中穿透了过去。
“你们杀死不了它的。”老祖宗道：“这玩意算是仙级奇虫了，只有领悟规则之力的仙人才有办法将其杀死。”
“原来如此。”何小建点了点头道：“还望老祖宗能够快点帮我救一个人。”
“好。”
老祖宗点头同意。
紫华宫。
这里是姬炳的行宫，何小建所请求老祖宗救治的人自然就是他了。
“陆少傅。”
在见到陆秀夫的这一刻，何小建微微一愣，面前的陆秀夫双眼微凹，长发杂乱，脸色苍白。与那长发飘飘，脸色红润白皙，顾盼生辉的陆秀夫相比，他们简直判若两人。
“十六皇子快要不行了。”
陆秀夫颓唐地摇着头，他与姬炳朝夕相处，情感深厚。这一周来，他一次次地穷尽自己体内的灵气，耗光自己的神念，就是无法找到姬炳发病的原因。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奔溃了。
何小建理解地看了他一眼，那因果水蜈蚣可是需要知晓因果规则，或者是如他这般天眼达到勘破虚妄境界，才能够看到那可恶的因果水蜈蚣。
“奇，奇，人……”
来到姬炳的床榻边，姬炳的脸色看起来很是红润，何小建知晓其是回光返照。
“真想，真想，活着，跟在，跟在你身边。”
姬炳很是虚弱，他说话断断续续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接不上去。
“放心，你会没事的。”
何小建俯身摸着姬炳发烫的额头，笑着说道。
“炳儿，炳儿知道的。”姬炳那张稚嫩的脸庞透着童真的笑容道：“奇人，你，你是在安慰炳儿。”
“十六皇子，你不要再说了。”陆秀夫心疼地说道。
“先生，先生，辛苦你了。”姬炳道：“炳儿，炳儿那么贪玩，害得先生废了好些心血呢。”
“说什么话呢。”陆秀夫抽了抽鼻子，故作镇定地说道：“你是先生的学生，先生自然是会尽全力培养你。”
“谢，谢，谢谢。”姬炳呜呜哭着说道：“要是炳儿有来世，炳儿一定还要做先生的学生。”
“好，好，好。”
陆秀夫终于忍不住，他的双眼流着泪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