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密室杀人

  “既然这样，我就没啥后顾之忧了，”赵德柱目光打量了一下周围，淡淡说道：“不仅仅是死者的身上没有伤痕，你们在室内，也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是不是这样？”
  那名女法医点头道：“没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男法医本来不以为然，听到赵德柱这么说，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这小子，难道真有两把刷子？
  “你们看证据，我感应气息，”赵德柱坦然道：“这间办公室，十二小时之内，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另外一个人。你们查不到痕迹是必然的。”
  感应气息？而且是十二小时之内的气息？这小子说的是什么啊？难道他是网上盛传的什么气功大师之类的江湖骗子？还是他武侠小说看多了，整个人陷入了幻想状态？
  “你的意思是，排除他杀的可能？”卢静忍不住问道。
  “不，正相反，一个中年人无病无灾，不可能无缘无故死亡。我只是说室内没有第二个人，并不是说排除他杀。”
  “那你是什么意思，室内没有人，难道杀他的是鬼啊？”卢静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
  “室内没有人，凶手难道不会在室外吗？”赵德柱撇了撇嘴，一副你很无知的表情。
  “室外？”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感到愕然。当然，远距离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狙击手就可以办到。可是，这个人身上没有伤痕啊，无论枪伤箭伤飞刀伤，一概没有。难道还真像武侠小说里描写的，以气伤人吗？
  “你到底有没有谱啊？如果没谱的话，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卢静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个赵德柱，还能说出点有建设性的观点吗？
  赵德柱推开了窗子，探头向外看了看，微笑道：“凶手就是在这里，对死者下手的。”
  卢静捂着脑袋呻吟一声，说道：“拜托！这座大厦一共二十四楼，这一层是十三楼，上不挨天下不挨地，而且外面都是光溜溜的墙壁，凶手难道是身上长了翅膀吗？”
  岑伟低声道：“我看过《夺宝联盟》，凶手也有可能是从顶楼垂索，溜到十三楼的窗户外面行凶的……”
  卢静怒道：“你动作电影看多了吧……拜托你回到现实……”
  赵德柱淡然道：“岑伟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卢大队长，在真相未明之前，要大胆设想。只不过，这个凶手不是垂索下来的，也没有借助任何器具，因为她不需要。我判断，她就是顺着墙壁爬上来的。”
  “爬……爬上来的？”这个说法太出乎人意料了，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了这么一句。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壁虎游墙功应该听说过吗？类似的功夫虽然名称不一，但效果差不多。”赵德柱背剪双手站在窗前，秋风吹起了他鬓边的黑发，一股隐世高人的风范扑面而来，逼格立刻有好几层楼那么高，不理会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他继续说道：“真实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凶手爬到十三楼，在窗户外面发射暗器，一击毙命……这种暗器呢……”
  “住口！”卢静实在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只怕她就要疯了。
  本来还满怀期盼，希望赵德柱真的能说出点建设性的意见，帮他们指点迷津，没想到这家伙乱说一气，真的好像是沉浸在某种幻想里的精神病患者……
  “搞什么……吓人叨叨的，有话好好说……知道你音域宽，不带这么炫耀的……”赵德柱皱了皱眉头。
  “你刚才说什么？壁虎游墙功？还有暗器？那你能不能给我们表演一下呢，这位高手？”卢静憋住气，装作很认真地问道。
  “切，这些雕虫小技，对我来说太low了，让我表演这些，压根就是杀鸡用屠龙刀……我的能耐，说出来吓死你……”
  “出去！有多远走多远！”卢静终于爆发了，指着外面，怒吼出声。
  “呵呵，”赵德柱嘴角浮现一抹嘲弄的笑意，淡淡说道：“真正的高手，摘叶飞花，伤人无数，排山倒海，亦非不可能，你所了解的世界，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只是，你这次赶我走的话，下次再想请我回来，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了。”
  “放心，我永远不会请你回来。真有那一天，我就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做你的奴隶！”卢静几乎快要气疯了。
  “这可是你说的，在场的各位都是见证啊，”赵德柱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不相信我，你们可以按照你们的方式来破案，如果破不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相信你们迟早会找我的。那么，我就先走了。再见。”
  “走好，不送。”眼看着赵德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卢静气呼呼地说道。
  “队长，接下来怎么办？”岑伟低声问道。
  “法医继续勘验尸体，大家再仔细搜寻一下现场，看看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记住了，千万不要破坏现场……”
  “是，队长……”
  赵德柱下了楼之后，张开了自己的右掌，手心赫然有一根乌黑油亮的秀发，这是他此前在窗台上发现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他将这根头发收入手中。
  他嗅了嗅这根头发的气息，脸上顿时出现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呵呵，还真的是你……校园生活，越来越值得期待了呢……”
  很快，他的身影便来到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施展“缩地成寸”术，向学校方向大踏步而行……
  当吴凯旋来到教室的时候，全班同学顿时哄堂大笑。
  只见这小子头发像个鸟窝，也不知道几天没打理了，眼睛周围都是黑色的，眼袋比他爷爷的烟袋还大……搞笑的是，左边的鼻孔里还 堵着一卷餐巾纸，隐隐有血迹渗出……
  “咦，国宝大熊猫跑来人类世界了……”吴凯旋的三大损友之一张晓林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满脸惊奇。
  “这不是一般的熊猫，而是被人揍了一顿的熊猫……你看，都流鼻血了……”王定伟也不甘示弱。
  “殴打国宝，这可是犯罪啊……是谁的胆子这么肥？”许耀同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搞什么？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我知道自己长得英俊，大家也不必表现得这么明显。散了吧散了吧，这样我会有偶像包袱的……”吴凯旋摆了摆手，满脸地不耐烦。做个偶像容易么？每一天都会被人围观。
  “哈哈哈哈……”同学们笑得更大声了。
  “傻逼！”顾立明低低骂了一句， 赵德柱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拿这样的筹码和他打赌，如果吴凯旋能赢，母猪都能上树了。
  稳妥起见，顾立明这一个星期来花费了比以往多一倍的精力，用来复习迎考，可是，今天看到吴凯旋这个德性，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就这样的傻缺，有可能考赢他吗？
  吴凯旋完全不顾全班同学的嘲笑，大喇喇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孙盈盈，我老大呢，怎么还没来？”眼见赵德柱的座位空着，吴凯旋忍不住问道。
  孙盈盈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嘲笑，淡淡说道：“不知道。”顿了一顿，忍不住问道：“你……把他划的范围都掌握了？”
  “是的，”吴凯旋兴奋地说道：“一个星期以来，我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觉，每天都沉浸在激烈的战斗中……没错，我把这称为战斗……背诵，理解，做题……每解决一个问题，就像攻占了敌人一个堡垒，那种胜利的喜悦，比打游戏干翻大boss还要爽……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公式，符号，还有课文……你别笑话我哈……我现在看你，就像在看一个活动的Σ符号，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孙盈盈淡淡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昨天我背到一首纳兰词，上面有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突然觉得，这不就说的是我这个情况么，你看哈，我和功课之间早就认识了，但我一直不晓得它的性感迷人之处，直到这一次……我们相爱了……就像是初恋一样……你明白吧？”
  孙盈盈不禁莞尔，说道：“这句词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表达我一种心情……哎，像你们这样的学霸，可能永远不会明白这种心情……”吴凯旋顿了顿，有些奇怪地问道：“孙盈盈，你的眼圈怎么也有些发黑，是不是昨晚也没睡好啊？不会也像我一样，复习到很晚吧？”
  他感到很奇怪，学霸们也会在考前临时抱佛脚吗？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他们不是都这么说吗？
  孙盈盈不置可否，小脑袋重新埋在了书本之中，不再理会他了。
  “叮铃铃……”铃声响起，两名监考老师走进了教室，然后将试卷发到了学生们手中。
  “奇怪，老大怎么还没有来？难道昨晚给我讲题讲得晚了，睡过了头？”眼见着马上就要开考了，赵德柱的座位却还是空着，吴凯旋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