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生命与人体
“你还是来了。”一头雾水的威斯被赫敏领到二楼寝室，他就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老师……”前面的赫敏一下子飞奔进去，扑到了一个坐在摇椅上的老人怀里，哽咽的哭泣声一下子在小屋中响起：“非常抱歉我没有听您的嘱咐……”
“老头……”威斯颤抖的手缓缓的伸了过去，摸向那苍老干瘪的手。
“大男孩有什么好哭的。”尼可勒梅头发花白的呵斥道：“生老病死而已，你现在经历的是自然规律。就像我过去送别我的几位徒弟一样……”
“老师，这不是还有药剂吗？”赫敏泪眼婆娑的指着床头柜上的一瓶魔药说道：“您快点喝下去吧！”
“呵呵，赫敏，不用了。”老人咳嗽了声按下了赫敏举起的手：“最后一瓶了。”说着看向床上，深情的说着：“玛丽已经不在了……所以，真的，不用了……留给你们吧……”
威斯也看向老人看的方向，里面另一位头发银白的老妇静静地躺在那里，安静的连威斯都没有察觉。
“玛丽婶婶的头发和样子，还有您的……”赫敏也发现了老妇，稍稍一打量就认出她就是那位十分和蔼的玛丽夫人。
“不死药，就是这样的。”尼可勒梅干枯的脸上露出一副笑意：“它让我们保持青春，延缓衰老，不过谁能抵抗住时间这一道魔法呢？”
“老师……”威斯蹲在尼可勒梅身旁稍稍仰头看着他：“其实，我们还是有别的办法的，比如人……”
“呵呵，你不记得了吗？我给你看的所有书上，第一句话都是‘炼金术的基础就是等价交换’，那么，你觉得人体需要用什么来交换呢？”尼可勒梅慈祥的看着威斯打断了他的话。
“我曾经看过一本科学杂志，根据我们那里的科学研究，只需要水 30l，碳 20kg，氨 4l，石灰 1.5kg，磷 800g，盐 250g，硝石 100g，硫磺 80g，氟 7.5g，铁 5g，硅 3g，还有其余15种微量元素……”赫敏一下子明白了，急切的说着。
“麻瓜的科学啊，真是一个有趣的东西……那么，人的灵魂呢？”尼可勒梅摸了摸赫敏的头，打断了她的话微笑着提问着。
“……”赫敏一下子被卡住了，慌张的不知道怎么说。
“我曾经看过你们那边的一篇报道，21.3g，灵魂的重量？”尼可勒梅继续自顾自的说着：“灵魂是什么呢？幽灵你们也见的多了，可他们真的有体重吗？”
“我和你们的玛丽婶婶，最近总做一个梦呢。”尼可勒梅又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妇，笑容又一次浮现在脸上：“梦里的世界，人们用炼金阵的炼成做出了许多事，包括，人体炼成。”
“可是，人体炼成应该是禁止的……”威斯下意识的反驳道，可随后立刻闭嘴，不发一言。
“对，那为什么你们刚刚还想那么做呢？”尼可勒梅又摸了摸威斯的头，笑呵呵的说着：“那里的人，也想要制作出一个人来，可到头来却什么也得不到，只炼出一堆，烂肉碎骨。”
“我和玛丽醒了后交流起这件事。”尼可勒梅示意两人一起看他才继续道：“突然她问了我一个问题，一个初学者就应该知道的问题：炼金术真的是等价交换吗？你们有什么看法呢？”
“当然是等……”赫敏立刻回答，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思考着。
“有趣吧？我这几百年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尼可勒梅笑呵呵的说着。
“物质与能量，是吗？”威斯低声说道。
“对，炼金术简单来说就是让一个物体分解再构成另外一个物质，这中间分解和再构成是需要用魔力来催动的。那么，等价交换原则，真的存在的话，我们的魔力又被换成了什么？”尼可勒梅大口喘着气，点了点威斯的左臂继续道：“包括你最擅长的炼金阵，吸收与释放出来的火焰，或者说是火元素，真的没有一点消耗吗？”
“……有，释放出来只有七成左右。”威斯沉默了一会回应道。
“呵呵呵，炼金术啊……”尼可勒梅重重的咳嗽了声笑呵呵的叹道。
“老师…您先休息一会吧…”赫敏轻轻的帮老人顺着气，低声说道。
“说起来你这次转了几下？”尼可勒梅因为赫敏的动作而看向赫敏。
“……三下。幸好第一次转动就可以见到您。”赫敏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回霍格沃茨以后就将它交给麦格教授，我承诺过不在别的地方使用它。”
“不然你还准备接着试下去？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赞同你用它。”尼可勒梅轻拍着赫敏的手道：“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你看看，粗糙了许多，不是吗？”
“嗯，我会的……”赫敏头埋的低低的，不敢去看老人的眼睛，不去辩解。
“哦，我忘了，粗糙的是我的手，哈哈哈。”尼可勒梅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伸出两只手端详着：“这才应该是一个老人的手。”
“老师，你说玛丽婶婶她是不是已经去那个炼金世界了？”威斯握住了老人的一只手，打断了他的凝视。
“呵呵呵，玛丽她也这么说的，为我探探路……”尼可勒梅眼睛闭了起来，低声说道，手也缓缓的落了下来。
“老师……”赫敏连忙抓住老人的另一只手，攥的紧紧的。
“……呵呵呵，没事的，我还有些事没有吩咐呢。”尼可勒梅睁开了混浊的眼睛吩咐道：“威斯，把灯点亮些，还有些嘱咐你们两的没写呢。”
“……好的，老师。”威斯回头看了眼明亮的油灯，坚定的点头道。
“来，让我看看怎么写……”尼可勒梅挥了挥手，羊皮纸和羽毛笔就凌空飞在了他的身旁，沙沙的自动书写了起来。
“……小赫敏，有些事你需要主动一些，事实并不像你听到、想到的那样……”尼可勒梅喃喃低语着，一封‘至赫敏’的信自动封好，飞向一摞信顶上。
“……小威斯……其实……你母亲的炼金术并不是我教的……还有……不要总想那么多……把握…………”说道一半，纸笔仿佛没有支撑了一般，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老师……”赫敏感觉握住的手渐渐发冷，再次泣不成声的软倒在地。
“真是的，连写信都怕麻烦的老头……”威斯抿着嘴红着眼说道。
他想要用颤抖的手捡起散落于地的羊皮纸，可手指总是无力地松开，再捡起，再松开……最后，他坚定的放入已经写好封面的信封里，不再看上哪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