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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被攻略者却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1

  千凝下定义:“直男菜。”
  其实被天臧观察这么久,反而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如果不是有意思,天臧干什么观察她?他只需要知道她没死就行,就像当初在浮世,知道一个东西南北的定位,知道他们没死,她需要钥匙时再去找就行。
  天臧也可以这样,可以在变故突生时,再出手救她到海上小岛,所谓观察,却是多此一举。
  何况从他的口吻里,他是知道得很清楚,有关她和陆决,和沈誉,和嵇无靖。
  菜菜大悟:“所以……”
  千凝真心笑了笑:“所以,可能会比我们想象的简单。”
  只是对天臧而言,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毕竟他可以为自己找到合理的借口,他可以说他只是为了玄天珠,当局者迷。
  一切还隔着一层雾。
  菜菜兴奋:“好!”
  比起菜菜的高兴,千凝除了放松点,没有更多表示,她看着屋顶天花板,想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笑了笑。
  相安无事几日,千凝对着来送药的空源说:“我想要纸笔和佛经,你们应该有吧?”
  十二三岁的空源绷着脸,露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硬邦邦说:“没有。”
  千凝说:“那我去问天臧。”
  空源立刻改口:“有!”
  拿来纸笔和佛经时,空源又说:“你想做什么?”
  他其实问的是,千凝想对天臧做什么,千凝假装听错,只说自己要纸笔佛经的缘由:“还能做什么,这几日在你们的熏陶下,突然觉得抄点佛经也挺好的,修身养性嘛。”
  空源哼了一声,她最好只是这样。
  千凝要是知道空源想什么,只会回他一句话,那必须是不行的。
  她跪坐在案台前,沾沾墨水,想着毛笔的方法,对着佛经抄了一句,菜菜看不下去了:“好丑啊……”
  千凝:“……这不怪我,这还是我来这里后第一次拿毛笔。”
  主要是农女这身体,也没拿过笔,所以有种抹不去的生疏感。
  唉,要是有羽毛就好了,现代人会毛笔字的真的不多啦。
  千凝边和菜菜吐槽,边写完一页鬼画符。
  另一头,空源越想越不对劲,但他偷偷在门外观察片刻,千凝施主确确实实是在抄写,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和师叔禀报。
  他朝树林里走去,几步越过浅浅的树林,师叔正站在崖前,他仰着头观看天象,浅金色的光芒照得他眉宇干净,身姿亭亭净植,当如莲花般纯洁。
  空源把千凝拿纸笔的事说出来,天臧眉梢一动。
  空源:“师叔,我是不是不应该给她啊?”
  天臧说:“无碍。”
  话是这么说,他折回,一路上默默地想,按千凝的性子,她拿了纸笔,或许是要画符。
  她一定不会乖乖被关在这个岛上。
  不能小觑。
  这般想着,天臧已经来到门口,他叩了下门,在听到千凝说进来时,才推门而入。
  此时,摆在千凝身边的,有几张白纸,纸上画满东西,千凝鼻尖还沾了点墨水,她恍若不知,抬眼笑:“天臧你来啦,我在抄佛经呢,快看看我写得怎么样?”
  天臧低眼仔细看,才发现那些纸上,是佛经里的话。
  写得可太不好,他都险些没认出来。
  空源看到了,恐怕要说她糟蹋佛法。
  他没有如实说,但也没有骗她,只是没说话。
  没得到回复,千凝也无所谓,说:“你快过来看看,这个字好复杂,怎么写啊。”
  天臧稳了下心神,既然是抄佛经,他倒是有必要仔细看看。
  他朝她走过去,抻了下衣摆,跽坐,看向她的台面。
  纸笔旁的木桌案上,画了一只乌龟,千凝好似发觉他的目光落在乌龟上,她将纸盖住乌龟,指了指她想让他看的内容:“这个字。”
  天臧道:“施主再写一下。”
  千凝便抿着笔,手腕悬空,与其说写,不如说是画,画完了这个字。
  天臧:“……”
  他拿起身旁另一根笔,做出拿笔的姿态,他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握笔的姿势十分优雅,仿若自己手上拿的不是木制的笔,而是上好玉佩做成的无价之宝。
  千凝观察着他的手势。
  她眨了眨眼睛,从天臧的角度里,她浓密的睫毛像是小扇子,遮住她一点眼瞳,让他无法分辨,她是不是藏着小心思。
  很快,天臧就能分辨了,因为千凝抬起手臂,要去拉他的手。
  天臧说:“施主。”
  千凝撩起眼皮,一脸纯真:“啊?我不练好姿势怎么抄佛经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觉得我糟蹋佛法。”
  天臧顿了顿。
  千凝笑得甚至狡黠,两眼弯弯:“那为了你的佛法,你是不是得好好教我呢?”
  这可没有能拒绝的理由。
  千凝又把手放到天臧手上,倒是没有别的小动作,而是认真观察起他执笔的姿势,过了会儿,矫正自己的动作,再落笔时,有点模样了。
  千凝凝神,仔仔细细写完一个。
  写完之后,她明显舒口气,再看天臧:“这个好点了吧?”
  天臧道:“是。”
  千凝拿着笔的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天臧:“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抄经书么?”
  天臧没有说话,她总不是因为想要皈依佛门。
  千凝又说:“那是我要寻找和你的共同话题啊,你一天都不和我说几句话的,我能怎么办?”
  天臧笑了笑,温润如明月。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摞书。
  千凝:“?”
  天臧认真地提议:“既如此,这些都是贫僧平日里读的书籍,施主都可以抄一抄。”
  千凝:草,天臧是魔鬼吗!
  千凝磨磨牙,一个转身,出其不意将天臧给推倒。
  天臧是真没想到千凝会这么做,若是刚进屋时,他心中还有防备,看到她真的在抄经书后,反而松懈心防,给了可乘之机。
  而千凝一不做二不休,伏在天臧身上,她低头,肩上几缕头发垂落下来,勾出柔美的弧度。
  她轻笑,离他的面庞只有二个指节长,看进他的眼里,温声:“要我抄也行,除非你陪我抄。”
  说的话并非不正经,语气却引人遐想。
  天臧阖了下眼睛。
  正此时,空源端着药碗从外头进来,小和尚如果有头发,恐怕要炸了:“妖女,你对我师叔做什么!”
  第六十章 师叔怎么在念清心经啊?……
  千凝本还想再进一步的, 因为空源这喝声,不得不停下来。
  她心内嘁了一声,因为在天臧面前, 她的套路都是没用的, 所以她也懒得伪装, 撇了撇嘴角,表露自己的不满。
  天臧看着她的神情,轻轻动了下唇角。
  那弧度轻到, 千凝根本就没有察觉。
  千凝刚挺直上半身,便看门外的小和尚风风火火,大步跑进来,他一张脸涨得赤红, 指着千凝:“你、你、你……”
  太过震惊,一连三个“你”,小和尚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妖女”二字,已经是他能说的最难听的话。
  千凝偏生还笑,拖长声调,说:“哎呀, 意外。”
  天臧起身, 打断空源的震惊,居然附和千凝的话,道:“空源,是个意外。”
  空源跺脚:“师叔!”
  早知如此,他就不告诉师叔,妖女在用纸笔了!她就是用尽办法吸引师叔的注意!
  他家清白伟岸的师叔,怎么能被人按在地上呢!虽然空源不懂男欢女爱之事, 但对于千凝的动作,他还是能判断出,很是冒犯。
  师叔却一派云淡风轻,道:“不可乱心,施主还要抄写佛经,我们先出去。”
  空源咬咬牙,瞪了眼千凝,才和天臧一前一后地走出屋子,空源看着师叔的背影,回头又看,千凝正在整理纸张,他总觉得,师叔和千凝的氛围不对劲。
  他不由又浮躁起来:“师叔,应当把妖女关起来,就像我们在人界处理那些得了疫病的人,理应隔开……”
  话音未落,天臧略斜侧过头,黑黢黢的眼睛里,看不清情绪,道了声:“空源。”
  只二字,空源一下听出他话语里头的警告。
  跟在师叔身边八十年,这点情绪,空源还是能够察觉的,师叔是不满他对千凝出言不逊。
  空源只好闭上嘴,低头。
  过了一会儿,天臧抬眼看天色,缓颊道:“如今,是梵音宗有求于千凝施主,你不可再无礼。”
  空源低低地“哦”一声,心里却是想,师叔居然会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师叔这解释,显得有点没那么必要,他又不会真去为难千凝。
  接下来几日,千凝倒是认真抄一些经书,一来打发时间,在小岛的日子无疑是无趣过头,二来嘛,要撩天臧,还是要制造点联系。
  抄到哪一页,哪一页看不懂,就可以去找天臧,只不过每次她找天臧,空源小和尚都会坐在两人对面,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监视着她,害怕她做出格的举动。
  千凝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和尚的光头也能当电灯泡,亮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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