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低调行事
“是这样的，曾局，一年前，阳光药业发生了一起事故，有一名女研究员服毒自杀了。她是我朋友的朋友，有一些陈年旧事，我想问一下当时经办此案的民警。”
姜泽宇避重就轻，并没有提及曾立果与他的矛盾，对红帆的身份，也是只字未提。
曾志武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心说你都快被人家批成行业败类了，怎么还有心思探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不过曾志武毕竟是刑警出身，年轻时也曾奋战在与犯罪分子作斗争的第一线，灵敏的嗅觉之下，他觉得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曾志武暗暗猜测，姜泽宇要查的这桩旧案，很可能与他和阳光药业的纷争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要打击到曾立果，这件案子就绝不是自杀那么简单，难道说……
曾志武猛得摇了摇头，不让自己继续想象下去。
牵扯到王家与阳光药业，这种级别的较量，他还是少掺和为妙，毕竟在工作调动之际，自己还是低调一点好。
“哦，这好办，那人叫什么名字？我让手下人查一查。”
找一个人，而且还是公安系统里的，这种小事对曾志武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
“我只知道那位民警姓高，死者叫红帆。”姜泽宇如实说道。
“嗯……那我试试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管是不是自杀，公民的死亡信息都是记录在系统中的，而且事件才发生了一年左右，找到当时的经办人，最多不过是费些时间罢了。
曾志武身为市区一级的公安局局长，权限自然要比常守朱大得多，一个电话吩咐下去，很快，手下人便找到了一年前经办阳光药业员工自杀案的那位警方工作人员。
“姜小兄弟，你找的那人叫高长山，今年年初退的休，不过别担心，他就住在你们折奉县城的兴晟小区，那里都是老住户，你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了。”
郑志武在电话中说道。
“嗯，谢谢曾局，过些日子我一定登门拜访，表示感谢。”姜泽宇恭敬说道。
他跟郑志武仅有过一面之缘，按理说，以自己如今的社会地位是请不动人家的，归结起来，还是借了王留美的光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忙问道：“曾局，这人和高长庚有亲戚吗？”
毕竟不管是姓名，还是居住地，二人的重合度都非常之高。
“哈哈哈，你放心，高家就只有他和高建华两兄弟，而且他要是高长庚的亲戚，那就更好办了。”
曾志武虽然不认识高长山，但对经常逢年过节送礼孝敬自己的高长庚，他还是相当了解的。
高长庚是个聪明人，上次出狱后，他正是从曾志武的口中，问出的姜泽宇的住址，之后才有了登门送礼的那一出。
问清楚所有的疑问后，姜泽宇也放下了心，结束了与郑志武的通话。
他上高中时，在折奉县城生活了三年，对这里的地理位置可谓烂熟于心。
天晟小区就离着方大勇等人的出租屋不远，未免人手不够，捉襟见肘，姜泽宇还是给前者打了个电话。
“喂，大哥，要上法庭了吗？”方大勇满怀期待地问道。
虽然只看守了崔立君两三天，而且大部分的脏活儿累活儿都是小北干的，但让他们三个混社会的老爷们成天待在家里，跟个小媳妇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在是让人无比煎熬。
“呵呵，还早着呢，怎么，待烦了？”姜泽宇问道。
“额…没，没有，咋可能呢。”方大勇干笑着掩饰道。
姜泽宇笑骂道：“别跟老子装了，快点到楼下，我马上就来接你，今天再去审另一个人。”
一听有机会出去，方大勇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嘞，大哥，我马上出来。”
小北办事认真，一个人能顶两个人方大勇，有他在，姜泽宇也不用担心崔立君会逃跑或是报警。
天晟小区的年头儿够久了，在姜泽宇的记忆中，他过去跟父亲来县城买种子的时候，这座小区就已经存在了。
现在正是早上八点多，小区楼下有不少晨练或是采购食材回来的老人。
姜泽宇人长得面善，嘴还甜，很轻松的，他便从一个穿着太极服的老大爷口中，问到了高长山家的门牌号。
“啧啧，这老头子还挺潮的啊，都一大把年纪了，家里还搞装修。”
二人来到高长山的家门口，看着与周围老旧楼道形成鲜明对比的高档防盗门，方大勇不由得连连啧声。
“呵呵，还不是收了曾立果的好处？”
姜泽宇不屑笑道，与忠于职守的常守朱相比，高长山这三十几年的警龄算是喂狗了。
与上次去找程耀芝时不同，既然高长山敢把家里的门脸修得这么气派，就说明了他对自己曾经的包庇行为非但没有一丝的愧疚，反而心安理得。
对这种人，姜泽宇自然不会客气，只是连着敲了好长时间，屋子里都不见人回话。
“卧槽，这老小子该不会跑路了吧？”
方大勇虽然被县城街头的小混混们叫一声勇子哥，但实际上，他离真正的黑社会还差得很远，遇到警察，甭管对方职务高低，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所以在潜意识中，方大勇把高长山视为了一个十分强大的对手。
与他形成了鲜明对比，就见姜泽宇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当他会读心术吗？估计是出去了，咱们在这等一会儿。”
高长山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民警，在岗位上干了三十几年，结果连一步都没有向上升，姜泽宇觉得，这种人是不值得曾志武冒着得罪自己背后的王家的风险，给他通风报信的。
姜泽宇并不知道高长山的长相，所以在等待期间，不敢分散注意力，结果有好几个上楼的老人，都被他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神盯得脊背发凉。
一个看着像是退休干部的老大爷，见方大勇的胳膊上苗龙画凤，纹着大花臂，可能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悄悄地就要打电话报警。
幸亏姜泽宇的耳力好，听到了前者和老伴儿的交谈内容，并及时地上前解释了一番，这才化解了误会，不然把警察招过来，可就真的要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