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羽族诅咒
虞玦一听这妖道这般说，顿觉他定然没有什么好话，正想要开口阻拦之际，太后却是喜道：“你若是有什么良方，速速道来。”
说着看了燕宸曦一眼，道：“祁王殿下最是孝顺，如今圣上病重，祁王府内若有为圣上治病的良药，他定然会双手奉上的。”
二人一唱一和，根本就不给燕宸曦留说话的机会。
飘渺道人微微一笑，拱手道：“这药方倒也不难。”
紧接着，他又一种冷漠而又残酷的声音道：“老道听闻世间有虞生一族，惊才绝艳，其血脉可入药去邪祟，治百病。若能取虞生一族后人的心头血，圣上便可痊愈，且身体安康，长命……”
“百岁”两个字还没说完，却忽而捂住了嘴痛呼了一声。众人回头一看，却见那缥缈道人门牙直接被打断了，而打断他门牙的是一块翠绿色的玉扳指，正是素日里燕宸曦佩戴的那只。
“妖言惑众，小心你的狗命！”
燕宸曦眼底猩红，带着凛然的杀意，见他如此模样，太后紧皱眉心道：“祁王，你素日里任性妄为便就罢了，如今在你父皇驾前殴打道长，可还有将你父皇放在眼中！”
太后口口声声拿着景安帝压制燕宸曦，外面守着的都是朝中重臣宗亲，里面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听见了，只是无召也不敢进来，纷纷竖着耳朵听着。
听她这般说，虞玦唯恐传出对燕宸曦不好的流言，立即道：“太后请恕罪。若非是这道人拦住不让神医近前，又说出一些荒谬的言论，王爷这是担心圣上的病情出手才急了些，怎是他无礼。”
太后冷哼，“巧舌如簧！”
虞玦淡淡一笑，道：“我这是在和太后讲道理。”
说话间，给百里细辛递了个眼神，师徒二人默契四组，百里细辛顺势掀开了幔帐。只是一见幔帐中形景心底一惊，虞玦顺势看去，却见景安帝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而脸上却是密密麻麻爬满了黑线。
那黑线像是缠绕的枝叶一般，不止是脸上，就连身上也有。见状，一旁胆小的宫娥已经忍不住的干呕了出来。
这一看非同小可，燕宸曦的神色瞬间变了，怒喝道：“王长林，这是怎么回事！”
王长林是御医院院首，听到燕宸曦问，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回王爷，圣上这病的蹊跷，毒不是毒，病不是病，下官……下官都不知道啊。”
燕宸曦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氤氲着怒意，问道：“为何不回本王？”
王长林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后，却听太后说道：“是哀家命御医们不得外传的。”
对上燕宸曦质问的眼神，太后此时的神色异常的平静，十分理直气壮的说道：“圣上病因不明，且病情发作时十分诡谲，若是传出去恐会动摇国体，哀家才命人压下消息。”
又道：“祁王也不必怪哀家，哀家也是为了整个大燕江山着想啊。”
燕宸曦冷笑连连，他是何等机敏之人，自然不会听信太后的花言巧语，冷笑的说道：“太后是为了大燕江山还是一己私欲？圣上病重，病情诡异不明，太后却连他的皇子都要瞒着，诏恒安王在宫中侍疾，到底是何居心？”
“宁王如今在门外侍疾，也是哀家下的懿旨让你的王妃入宫，哀家若有隐瞒，定然不会如此。”说到这里的时候，太后冷笑连连，反而质问起燕宸曦来，“倒是祁王，无故迁怒于救了圣上的道长，如今又对自己的亲祖母百般质问。莫不是认为自己手握重兵，东宫如今不在京中，想要反了不成！”
原本守在外面的大臣们只听见里面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开始倒没什么，但见两个人话头都不对了，也顾不上旁的，连忙进来道：
“太后息怒啊……”
“王爷息怒。”
虞玦见燕宸曦气的眼底猩红，唯恐中了太后的激将法，也上前拉住了燕宸曦的手，道：“妾身知道殿下担心圣上，一时情急难免有些口不择言，如今还是圣上龙体安康要紧，我们还是听师傅怎么说吧。”
众人百年见原本处于暴露边缘，随时要翻脸的祁王一下就被祁王妃给劝解住了，心底微微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此时百里细辛已经为景安帝检查了一遍，面色出乎意料的凝重，见众人看向自己，只道：“我先开个方子，按照方子上抓药。”
太后闻言，问道：“神医医术高明，可知圣上得的是什么病？”
百里细辛没说话，一旁被打断门牙的缥缈道人冷笑道：“连什么病都瞧不出来，还敢妄称什么神医。”
燕宸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缥缈道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门牙，见他如此作为，虞玦不由笑了。心中却是暗自思忖，这人上蹿下跳的看起来不过是个挑梁小丑，那靥蛇真的与他有关吗？
思忖之间，便听百里细辛缓缓开口了，道：“不是病，是诅咒。”
话音落下，众人心中大惊。对于大燕而言，巫蛊诅咒，乃是提不能提的禁忌。
百里细辛却是满腹心事，欲言又止，倒是那缥缈道人冷笑一声，道：“既然神医看出来了，怎么不直言，这诅咒……乃是羽族的诅咒！”
话音落下，几个王室宗亲脸色瞬间变了，纷纷看向了燕宸曦。
或许年轻的官员不知情，但昔年景安帝独宠琉璃夫人，祁王燕宸曦便是琉璃夫人独子的事，这些老臣和宗亲们却是清楚的。只是因为景安帝严令前朝后宫提到琉璃夫人，旁人才缄口不言，谁也不敢提及这个禁忌。
而那琉璃夫人出自羽族，大燕虽不似前朝那般规矩严苛，只是皇家对于血脉还是十分严苛，众人纵使觉得太子再如何荒唐，祁王再如何英明神武，倒都觉得景安帝不会将储位传给祁王。
如今二十来年都过去了，关于祁王生母的事物人在提，却不曾想到这次景安帝病倒，竟是因羽族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