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2 资本没有人性
米国绿宫总统办公室，总统助理文森特神情严肃地拨打刚得到的陈岳手机号。
“boss，对面已振铃。”
“boss，对面已接通。他没有拒绝视频连通请求。”
现在的通讯领域里，‘6g’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任何人接打电话，都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连通视频。连不连通都不影响通话效果。
陈岳仰靠在软椅上的画面出现在总统办公室的大屏幕上。办公室里所有人一下子紧盯着这个搅得虫骨文公司风声鹤唳的‘罪魁祸首’。特别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霍特，看着陈岳的形象，眼睛里几乎要喷火。
出现在陈岳屏幕上的只有文森特。文森特没有把办公室环境显露出来。
“你好，请问你是陈岳先生吗？”文森特用有点蹩脚的汉语说道。
“是的，我就是陈岳。请问先生你是......”陈岳用流利的米式英语回答道。
“哦，赞美上帝！陈岳先生，你的米式英语说得真棒。既然如此，我们就用英语交流好了。陈岳先生，我是米国总统助理文森特。很荣幸能够和你通话。”文森特很有礼貌地说道。
“文森特先生你好。能和你通话，我也很高兴。请问文森特先生此次来电有何指教？”陈岳微笑着说话，显得很有风度和涵养。
霍特在一边急得差点要骂娘。文森特这魂淡，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与陈岳闲扯淡？直接说正题好不好？还好陈岳这魂淡识趣，不和文森特瞎扯。
“陈岳先生爽快，那我也就直接说了。请问在群岛注册的星空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是不是陈岳先生的公司？”
“不错，是我在群岛注册的公司。”陈岳没有否认。
“祝贺陈岳先生。陈岳先生的星空集团在数据库领域具有极其强大的实力，既然贵公司以现在这种方式向外界大力宣扬自己，想必是想在世界数据库市场一展身手？”
“这个，也对。”陈岳的回答不咸不淡。
“我们米国的虫骨文数据库公司在当今世界上实力最为强大，占据的市场份额也高达80%以上。虫骨文公司对星空集团的技术实力非常赞赏，打算与星空集团联手合作，一起研发出更先进更好的数据库产品为人类文明服务。不知陈岳先生意下如何？”
陈岳心中冷笑。尼玛你们虫骨文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敢在我面前装逼？明明是想求我高抬贵手放你们一马，求人却又没有个求人的样子！
“文森特先生，我记得以前虫骨文的总裁霍特曾经说过，虫骨文公司面对全世界的网络攻击，抵挡不过三小时。而只还需要十四分钟，我们星空集团的抵挡时间就要达到三个小时。这就证明，星空集团在数据库方面的实力已经超过了虫骨文公司。文森特先生，你说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星空集团为什么不独占市场独享利润，反而要去和一家技术不如我们的公司联手合作把利润分出去呢？”陈岳冷静地说道。
既然虫骨文公司这时候还要装高人，陈岳就干脆挑明他们技术不如人的事实，撕下他们最后的遮羞布。
“陈岳先生，话不能这么说......”
“话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实际上，我们很有诚意......”
“明明已经失败，却还要装出高人一等的模样。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诚意？你们是不是还在信奉‘在战场上得不到的，就在谈判桌上拿回来’？实话告诉你们，这一套在我身上不好使。你们这样的诚意，我不需要。如果真想解决问题，就把你们真正的诚意拿出来！记住，是真正的诚意。”
“哦，陈岳先生不要激动，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想表达的意思......”
“文森特先生，你不用再解释。虫骨文公司的处境我非常清楚。我不骗你们，我并不想把虫骨文公司赶尽杀绝，从而导致一些不可控因素出现。但是，虫骨文公司的命运得由他们自己掌握。如果这个关口他们还在想一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那就让他们真正去死！我的态度就是这样子，你们可以先进行商议。等商议好了再打电话过来。就这样。”
陈岳说完要说的话之后，毫不犹豫地让小倩断掉了连接。
这时候，动车已经到达流苏省南部，很快就要进入临海市的范围。
“我话说得这么清楚，那些家伙要等多长时间才会给我回话呢？”看着窗外一闪即逝的夜景，陈岳心里有些好奇地想着。
......
“狗屎！”米国绿宫总统办公室里忽然爆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
陈岳的影像从屏幕上消失之后，从国家行动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霍特终于爆发。
这时候的霍特脸孔涨红，眼睛里充满血丝，鼻孔里‘咻咻’有声，脖子上的领带也被他扯开，松松垮垮地套着。
这样的霍特，哪里有半点绅士风度？
总统等人略显怜悯的看了霍特一眼，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他。陈岳犀利的话语直接撕下了虫骨文公司最后的遮羞布。霍特现在已经是一个十足十的失败者。
陈岳虽然很不礼貌地挂断了绿宫的电话，但是总统等人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文森特的说话方式虽然有些离谱，但这本来就是资本世界里的惯技好不好？万一成功了呢。
而且，陈岳的话语虽然很狂妄，但他表露出来的意思也很清楚，他没有一定要弄死虫谷文公司的心思，这事情可以谈。只是他要求虫骨文方面要把态度摆正而已。
既然事情有谈判解决的余地，总统等人心里倒也不是太过于慌乱了。在场的人多少都拥有一些虫骨文公司的股票。只要虫骨文公司不破产，暂时的股价下跌其实问题不大。而且只要他们抓住现在这个机会，说不定不仅不会亏本，反而还能赚一票？
“霍特，现在时间是11点49分。还有11分钟就是临界点。你现在是什么打算？”佩恩总统问霍特道。
霍特才是虫骨文公司的当家人。现在在米国国家力量的帮助下，霍特在最短时间里知道了星空集团方面的态度。那么接下来怎么处理就要看霍特自己。现在说开什么股东会董事会商议决定之类的话都是扯淡。
霍特眼睛发直地看了总统等人半晌，突然一言不发地打开自己的手提，在上面操作起来。
总统办公室里其他人很是纳闷。佩恩遂对文森特使了个眼色。
“霍特总裁，陈岳明显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他愿意与虫骨文进行谈判。只是他的意思很清楚，他认为他是胜利者，所以......”
文森特接到佩恩的暗示，就一边说话一边朝霍特那边走了过去。当文森特走到霍特身边，看清霍特正在手提上面忙乎的事情时，话语戛然而止。他嘴巴张得老大，眼神里露出了极度不可思议的神情。
佩恩等人心里一突，再也顾不上矜持，立即朝霍特那边快步走去。
“霍特，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在背叛你知道么？你背叛了我们大家！”佩恩看清霍特做的事，立即狂吼起来。
其他看清了的人也是对霍特怒目而视。
霍特是在干什么？所有人都看到霍特在大量做空虫骨文股票！
佩恩以为霍特已经准备彻底放弃虫骨文，所以要捞最后一把。于是他感到了被背叛的屈辱。因为在他的大力帮助下，霍特才在最短时间里发动了米国的国家力量。
现在明明还没有走到绝路上，明明还有得谈，霍特就开始自暴自弃，这不是对大家的背叛还是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霍特怒骂出声，要求霍特停止操作。甚至有心急的人已经把霍特的胳膊牢牢抓住，不让他再动键盘。
霍特无奈，只得停了下来。
“霍特，我想你需要给我们所有人一个合理的解释。”佩恩总统阴沉着脸说道。
其他人也眼神不善地瞪着霍特。
霍特顿时知道，他要是再不说个一二三出来，恐怕就要把屋子里的人得罪完。
“好吧各位，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解释。事实上，我刚才只是太冲动了，以致没有提前给你们说清楚。我是这样想的，即使陈岳给了虫骨文一条生路，但是看他刚才的样子，他肯定是要我们无条件投降。我们以往的讹诈招数在他那里都不会好使。那么虫骨文公司这次肯定要大大出血。所以我想这时候能捞回来一点就算一点。三小时临界点到来时股价不是要大跌吗？我们干脆现在就做空，让它跌得更惨一些。然后我们再与陈岳谈判。哪怕是对陈岳让步多一点，我们也要争取得到重大的市场利好消息。在宣布利好消息之前......”霍特开始快速解释自己做空虫骨文的动机。
“在宣布之前，我们又由空转多，再次大赚一笔？”有人立即反应过来，接过霍特的话说道。
“我们还可以在股票价格跌到足够低点时，大量抄底！妙啊，妙啊！哪怕是虫骨文在与陈岳的谈判中损失惨重，但是我们在市场中这样多空转换加及时抄底的操作，不会有损失不说，说不定还可以让资产翻一倍以上！”又有人说道。
屋子里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当即打开自己的手提开始做空虫骨文。
“霍特，今天你的动议之所以能够通过，国会那些人可是出了力。你看......”佩恩小声地提醒霍特道。
“那就给他们所有人都统一发条消息，就说虫骨文公司保证不会倒闭。详情不用给他们解释。然后他们在这次股价波动中要怎么操作，全看他们自己的运气。”霍特想了想说道。
“这样也行。”佩恩点头。
屋子里众人立即进入紧张操作的状态。借着这次危机，他们竟然可以将自己的资产翻上一倍，完美地诠释了‘所谓危机就是蕴藏在危险中的机会’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他们这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他们的资产增值，就是意味着全球各地的虫骨文股票持有者的资产在流失。
资本没有人性，所以那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