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田弈然是知道文清远性向的，因为他们俩之所以一开始就那么铁，就是因为都是同类人。听文清远这么说，他必然是要仔细看看他身边的人了。这一看立刻就睁大了眼睛。“秦四少？”
秦霄笑着点了点头。“有什么咱们包间儿说吧。”
田弈然有点儿懵。不过这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好。那我就在坚持着吃一点儿。”
文清远一脸鄙视：“吃货就是吃货！你怎么不说我们吃着你看着呢？”
田弈然也鄙视回去：“那就不是小爷风格！能吃你这铁公鸡一顿多不容易，我就是撑死也得继续吃！”
第33章 赶夜戏
三个人上了二楼的小包间，文清远点好了锅和配菜，要了壶好茶，这才把门关上之后，问田弈然。“你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上辈子，田弈然帮了自己和秦霄很多。身为好兄弟，无论是生活的琐事和工作上他们俩的难处，他能帮忙的从来没有推辞过。只是后来因为他跟雷老板的事情被爆出来，所以田弈然懒得再在圈子里混了。但其实文清远知道，田弈然跟自己和秦霄一样，是喜欢演戏的。但是他又清楚，这个好哥们儿所选择的每一步路，都没有后悔过。今生今世，对这个好哥们儿，他也只有继续的祝福和支持。
田弈然一边儿倒茶一边儿呵呵他：“你都没给我打电话，就问我怎么不给你打？”
文清远嘴角抖了抖。“你别扯别的。行，那我不问你这个。你跟霄哥认识？”
田弈然点了点头，虽有又摇了下头。“也不能算是认识，在一个酒会上见过面。他跟我老板是朋友，所以有过一面之缘，知道彼此姓甚名谁。仅此而已。不过你说他是你最重要的人……是我想的意思吗？”
文清远笑呵呵的点头：“是啊。我们俩在一起了。以后都会在一起。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事儿必须不能瞒着你。”
田弈然却并没有文清远那么嬉皮笑脸的。他心里想得特别多。他之所以叫秦霄秦四少，就是知道秦霄在娱乐圈之外到底是个什么地位。那真不是几本黑周刊几个不入流小网站的黑料能整得了的。秦正豪要是真不在意这个儿子，不会一直拿这些东西来整秦霄，无外乎就是想逼他回去好好做他的秦四公子，将来管理秦氏集团。而且他从他老板那里得知，秦霄不但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花花公子，他甚至连个女人的边儿都没碰过。他们这群朋友一起出去玩，这位大爷也是冷着一张脸，对一切贴上来的俊男美女跟有深仇大恨似的，是个特别禁欲的人。而且秦霄名下似乎有好几家公司，完全是他一手创办的。他们那圈人都觉得，秦霄之所以还非要在娱乐圈混，也无非就是为了跟他老子对着干，看看父子俩谁能拧得过谁。
这样的人感情方面应该是极其认真的。尤其是他看得很清楚，秦霄椅子都会给文清远拉好，递菜单也要先翻开才放在文清远面前。眼神中的宠溺一点儿都没有隐藏。他绝对不会认为秦霄实在玩。可他毕竟不了解秦霄，所以没有办法完全放心。更何况就秦正豪那一关……就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但田弈然是一个非常会做人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可以说什么。此时此刻，他就不会把担忧说出口。“算你小子有良心。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叫你什么四少了。我比小远大两岁，我也跟他一样叫你霄哥吧。”
秦霄笑着点头：“当然。小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这么叫才显得亲近不见外。”
田弈然笑呵呵地：“那既然这样，一会儿得干一杯了吧？”
文清远指了指自己：“也就我跟能跟你喝一瓶啤酒，霄哥一会儿得开车，不能喝。而且我俩晚上得回京西影视基地，明天一大早还要继续拍戏。回去晚了希哥能把我们俩掐死。”
跟田弈然唠唠叨叨的，从还没开始吃到最后吃完把田弈然送回家，文清远他们两个人的话就没停过。偶尔拉着秦霄说几句，其余时间，秦霄都是在做一个忠实地聆听者。不过他也没闲着，因为焖锅最后是要往里面涮菜的，也算是一种火锅，所以他就挑着文清远喜欢的往里下，煮好了再给他夹到碗里。按照田弈然的话说，他这就跟伺候老佛爷似的，家庭生活模式太陈旧腐朽了，必须要革新一下争取民主平等权益才行。
俩人下午回到家没多久，向希电话就打过来了。让他俩收拾收拾想要带走的东西，一小时之后，他和郑昊开公司刚刚给他们俩配备的保姆车去接他们去剧组。
等到坐上了公司给准备的保姆车，文清远有点儿惊讶。“这档次也不符合咱俩的咖位啊？！会否太豪华了一些？”自己上辈子做了影帝之后的保姆车也就这样的，这辈子也变化得太离谱了吧？
秦霄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苏打水，给文清远打开一瓶递了过去。“咱俩人用呢，自然是得大一些。以后去剧组外景外景什么的，化妆造型休息都在这儿了。而且我花了一半钱，所以这车算是咱自己的财产。”
文清远顿时瞪大眼睛：“什么玩意儿？你花钱了？这么老贵，你怎么能花这个钱呢？”
秦霄就料到文清远会是这个态度，于是他揽过文清远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样很多事情对咱俩都很方便。而且钱可以赚回来的。别心疼了。”
别说买一辆保姆车，还是只给了一半的价格，就是一口气买十辆秦霄也肯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文清远只是本能地肉疼，毕竟不花钱公司也得给嘛。无非是晚一点儿才有这个待遇而已。“那……那也不用要这么贵的。”
秦霄笑道：“你要这么想。开这个车去旅行，连酒店钱都不用花了。那不是可以省很多钱？”
“……”开着车的郑昊和一旁坐着的向希特别想吐槽，这两个人的思维方式真是跟正常人不一样。他们都很后悔没有去开之前那辆车，而把单独开车去影视基地的好差事让给了他们五人之中的一枝花。而且孙蒙肯定更喜欢看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秀恩爱！
这时候，向希的电话响了。看好嘛，是剧组那边的副导演。“张导，您有事儿？”
副导演张硕有点儿着急：“向希，你们回来没有？”
向希回答：“在回去的路上呢，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能到。听您声音挺急的，出什么事儿了吗？”
张硕叹了口气：“能回来就好。就是演王母的演员父亲病重入院，要尽快离组，她的戏份本来就不多。就剩下跟秦霄和文清远的十几场戏。所以就想今晚最好是都能把戏赶出来。她老家挺远的，也不知道具体老爷子什么情况，所以我们尽可能地多帮帮忙吧。”
向希立刻应了下来：“没事儿。我们现在回去就可以直接开工。您和廖导放心，我们这边没问题。也让倩姐别太着急，老爷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拍戏的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有一些演员甚至都来不及见家人长辈的最后一面，而为了不耽误全剧组，他们只能遗憾终生。所以一旦发生这样的事，人们也都会尽可能地配合，文清远和秦霄当然没有意见。而且打电话告诉孙蒙，到了剧组之后直接就去片场那边，他们今晚要赶夜戏。
这一宿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没有睡。就连斐悠都因为有两场戏要搭，也是跟着坚持了一宿。
等到第二天中午赵倩的戏份儿全部杀青。她感激地给大家鞠了一躬。然后就匆忙地离开了剧组。
导演放了大家半天假，这时候人们才能回到酒店去休息。几乎所有人都叫了客房服务，让他们把吃的送到客房，大多数人都恨不得倒头就睡。虽然做演员熬夜很正常，但是昨天这些戏赶的太紧张了。廖导从来不是为了赶时间而放弃要求的人，所以所有人的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的，争取不让自己出任何差错减少ng次数。所以累心的感觉要更折磨人。
文清远和秦霄倒是还好。毕竟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才起来。不过俩人卸了妆之后，文清远还是想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然后才是吃饭睡觉。
秦霄和郑昊去买吃的了。原本郑昊说自己去，不过秦霄要去给文清远买他喜欢吃的黑椒牛肉酥饼和鲜肉云吞面，他怕郑昊买不对是哪家的，所以必须要亲自去。文清远则是打着哈欠先被向希和孙蒙送回了酒店。
回到客房，向希把文清远的包和几套衣服往沙发上一放，然后开始跟他唠叨：“小远，你跟秦霄虽然在一块儿了，但是在剧组这边，你们可不能做出格露骨的事儿。不过我也明白，你们俩血气方刚的年纪，但不能太过了。你们拍戏本来就很辛苦，而且要是隔三差五两个人凑合一个房间还能说是对戏和看个电影玩个游戏什么的，要是你们俩天天凑合到一个屋，时间久了肯定得被其他人看到，到时候不好解释。我这绝对是为了你俩好，啰嗦也得听哥的，知道不？”
文清远被叮嘱这些事，既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又觉得郁闷。因为目前为止，自己和秦霄还只有手掌的交流啊！而且谁跟爱人在一块儿愿意分开睡啊！尤其是自己这样失而复得的心情，就更是舍不得离开秦霄分毫了。可文清远也知道，向希说的都是对的。所以尽管他内心一万个郁闷，理智上他还是得答应。“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更何况就这么一天天累死累活的，哪有那心思。”我有啊！我可有了！我觉得我男人也有那心思的！我的嘴，你怎么又不诚实了呢！
向希点了点头：“你和秦霄都是明白人，我其实也知道你俩不用我说都清楚。但你们俩刚刚在一起，正是该腻乎的时候，就怕你们一时忍不住再被人抓住把柄。尤其是斐悠也跟你们住一层，总得防备着他。那个人我是实实在在的不放心。”
提到斐悠。文清远内心的腹诽和荡漾就都不见了踪迹。“最近倒是挺消停，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还真是那种会在背地里搜集别人把柄的主儿。不过最好咱们也能拿到他的把柄。我不想老是因为这么个人浪费精力，还要分心去注意他。希哥，你说，找人暗地里跟着他搜集他把柄怎么样？”
向希皱着眉头思考，最后点了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对付非常人还真得用非常手段。不过这事儿等秦霄回来咱们再商量一下吧。反正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你们俩先小心一点儿就没事儿了。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等你洗好了，估计你的爱心餐也就该回来了。”
第34章 你那是少白头
洗好澡之后就有美味吃，这对刚熬夜赶戏的人来说绝对是极其享受的事情。
先喝了一口云吞面的汤，牛骨和整鸡熬出来的汤味道就是香浓。拿起一个黑椒牛肉小酥饼，咬了一口，外皮酥地都掉在了碗里，不过嘴里的味道太美妙了。就是何种黑椒牛肉的味道，浓缩在一个小小的酥饼里，好吃得他都眯起了眼睛。
秦霄非常喜欢看文清远吃东西时享受的小样子。那种流露出来的性情是外人所见不到的。在人前，文清远是米分丝眼中的男神，是媒体眼中的票房和收视保障。可能看到他在私下耍宝耍赖发小脾气的，除了自己，也就是身边的工作团队和几个铁哥们儿了。“好吃就多吃点儿，然后好休息。”
文清远点头：“嗯。你们也赶紧吃啊。都是忙了一晚上。下午可得好好歇歇。”
孙蒙吃了口面，然后叹气：“没有美容觉，我皮肤又没有小远底子好。一宿下来就有黑眼圈了。果然是作息正常的日子过久了。不像年轻的时候，几宿不睡觉都还水嫩水嫩的。”
郑昊差点被她给呛到。“你快拉倒吧！你就年轻时候也没水嫩水嫩的，梦还没醒呢吧？”
孙蒙给他一胳膊肘子。“滚一边儿去，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文清远被逗笑了。“孙萌萌怎么能老了呢？你这青春年少的，怎么看都是无敌美少女啊。”
孙蒙当时就笑了：“诶呦呦，还是我们家小远有品味，小嘴儿真甜。来，姐姐再给你一个小酥饼～”
一顿饭基本上实在插科打诨中吃完的。文清远心情愉悦吃了五个小酥饼，外加一碗云吞面，吃完了还有火龙果的饭后水果。
向希懒得理那个仰躺在沙发上吃水果的家伙。然后跟秦霄说起吃饭之前自己和文清远提到的事情。
秦霄一听要找人去搜集斐悠的把柄，免得以后老是对他提心吊胆，他先笑了。“这事儿交给我吧。他这话种人的把柄太好找了。不过也不需要拿来给他看。咱们做到心里有数就行。何况按照柳总的意思，小远会被盛世力捧，一旦他有什么想对小远不利的，公司的人就能收拾他了。焕捷娱乐毕竟跟盛世比不了。”
向希点头：“这个倒是。我只是觉得还是要以防万一。尤其是你俩，得多注意他。”
“这事儿我会注意的。希哥你放心吧。我和小远都不是那不知道轻重的人。”秦霄对向希的谨慎一直是非常放心的。这个人做经纪人非常称职而且也有能力，做兄弟就更是没话说了。他和文清远能有这样的好搭档好兄弟，那是绝对的幸运。
“那我就不多说了。你俩也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钟开拍，又得起大早，今晚你们好好歇着吧。”看了一眼仍旧大爷样的文清远，一脸无语的又叮嘱了他一句：“文清远，你怎么还在吃！你要站起来活动活动，消化消化再睡觉！不然积食你又得难受了。”
文清远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看你那骨头都用不上力的鬼样子！内心疯狂地吐槽了两句，向希还是觉得叮嘱秦霄更有用。“你看好他吧。他吃东西吃多了就睡觉，胃会不舒服。今天大家伙儿都累够呛，也没人留意你俩。反正他现在就听你的，你别让他这么就躺了。再说了，哪儿有刚吃完饭就吃那么多水果的，对胃也不好。”
这个任务秦霄必须得接下来啊。“行。我保证完成任务！一会儿我就把他的火龙果收缴了。”
向希哭笑不得。“我早晚得被你俩给弄得早生白发！”
文清远放下第三个火龙果的皮，打了个饱嗝。“你那是少白头！”
向希差点儿噎死。这个小混蛋，有男人之后果然越来越嚣张了！
四天之后，张副导转告大家一个悲痛的消息，赵倩的父亲今晨因为病重去世。
人就是这样，即便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一个人，但关乎到生命，绝大多数人也能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悲伤。至少赵倩这一次可以来得及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但很快大家的情绪就被紧张的工作所代替了。尤其是当天有秦霄和文清远对打的戏份儿，全剧组的人都挺想看的。毕竟之前他们俩单独的打戏都备受武指称赞，这要是对打一定更有看头。而且今天这几场戏是窦天河的感情转折点。所以情绪的变化极大，也可以说是秦霄所有戏份里最重要的。
窦天河手持宽剑站在董天篷的对面，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义弟如此冥顽不灵违背天条，他痛心疾首，却又舍不得伤他分毫。“天篷，你不要执迷不悟！那人间女子再好也不过是百年皮囊，终会老去归入地府。待她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便再也不会记得你是谁了。而你为了她毁了万年日月千年修行，也断了仙家前途，何等的不值！”
董天篷看着兄长，眼神中满是悲哀和痛苦。“大哥，我虽然只是天河中一块顽石所化，但也有心有情。您是凡身成仙，为何就不能懂我的心呢？我不在乎什么千年修行仙家前途。我只求能和清荷百年好合。做一对尘世间最平凡的夫妻。这又何罪之有？旁人不理解也就罢了，为什么大哥你也不能容我？”
窦天河看着天篷，眼神中满是苦涩。若今日不带走天篷，将来天庭派其他人来捉拿天篷回去，势必不会像自己这样这样顾忌天篷的死活。可若是要强行将他带走。瞧他这个样子，怕是也要难过死了吧。想到天篷刚刚化人的时候，那个天真的小小少年整日围在自己身边，问自己天上地下的事情。就好像没有任何东西是他没有兴趣的一样。纵然天河兵将十万，却也只有这小小少年才能让自己觉得不是孤单一人。可如今，那少年大了，心居然向往着凡间。刚刚天篷的话碰到了窦天河的痛处。难道连自己都已经不能容他了吗？“天篷，我也是为了你……”可“好”这个字，他却是说不出了。
谁也谁说服不了谁，谁都有自己坚持的信念。于是伸手不可避免。
前面的台词戏拍下来，两个人照旧没有ng。只要是他们俩的对手戏，ng的次数就会很少。这种默契和演技上的出众不只是廖导满意，就连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十分佩服。尤其是同剧组的那些演员，一些配角用的是盛世的新人，廖导基本上每天都要跟那些新人说要好好跟秦霄和文清远学学演技，于是就有一群人没戏也在现场围观。弄得文清远觉得这很影响自己和秦霄的私人空间。不过廖导是好心，他倒也不会觉得不爽。
只不过大家都爽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人不爽。孙蒙这会儿正在跟于佳茗讨论护肤心得呢，俩人刚到休息室附近，就听到有人大声说话。准确的说不应该是说话，而是发脾气。
“凭什么都捧着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知道靠什么手段巴结上了柳总，又跟那个姓秦的腻腻呼呼的！狗屁的洁身自好！就他之前混成那样，不卖了自个儿能突然转运成这样？当旁人都是傻子呢！”
听见这话，孙蒙顿时脸就黑了。于佳茗冷了脸。她虽然不像孙蒙那样是秦霄团队的人，跟文清远关系特别近。但从合作到现在，加上她跟孙蒙关系越来越好，她自然也是把文清远当成是自己人的。让她们听到这话，简直是戳肺管子一样了。
都是一个剧组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这个人名叫庞宇，是扮演清荷兄长青珏的一个年轻演员。今年只有二十二岁，是年初刚进入盛世的一个新人。他之前一直都是做广告模特，因为外形好身材棒，再加上的确有些演技，所以今年年初一个电影的试镜上被盛世的一个经理看中，并且很快就签了下来。
这个人表面上其他新演员一样，听廖导的话，会每天去看文清远和秦霄演戏。人前也秦哥文哥的叫，看不出一点儿不乐意来。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怨言这么大。
这孙蒙就不乐意了，她当时就想冲过去教训庞宇几顿。她本以为，剧组里也就是斐悠需要留意一下，没想到炸刺儿的居然不是斐悠，而是一个根本没有人留意到的小角色。
于佳茗见孙蒙要发火，她赶紧把人拉走了。俩人到了没人的地方，她赶紧劝。“这事儿咱们听到就告诉文哥多加小心就得了。你冲进去，以后文哥和秦哥跟他见面肯定尴尬啊。这个圈子还不就是这回事儿，你也挡不住别人背地里怎么说怎么做。咱们自己做到心里有数就好了。”
孙蒙这会儿已经略冷静。“我刚刚真是要气死了。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小远！小远干干净净做人，老老实实拍戏。有哪儿对不起他们这群人了！”
于佳茗也是生气：“就是啊！就是有这种人，老是拿自己的龌龊心思来想别人。其实在学校里就这样。要是太出色，就得被一群人酸。这次我接戏，还跟盛世签了约，学校里不知道多少人冷嘲热讽的。各种埋汰事儿都往我身上按。想想就又委屈又想抓狂。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先跟秦哥说说吧。他跟文哥关系好，让他委婉的点一下，比咱们直接当着面告诉他要好一些。”
孙蒙深吸了口气：“气死我了！行，就这么办了。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找老大。”
正好导演在给文清远讲下一场戏的要求，秦霄在边儿上端着茶水看热闹。孙蒙跑过去，在秦霄耳边低声把刚刚的事儿说了。“你看看怎么办吧。我觉得总得给点儿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什么话是该说的，什么话是不该说的。”
秦霄顿时皱了眉头。这个庞宇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个无名之辈，但其实这样的人绝不在少数。有很多人都会用最阴暗的心思来猜测比自己好的人，这个庞宇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知道了。这事儿就别告诉小远了。跟于佳茗也说一声，别看小远整天跟大家有说有笑的，其实对这些事很敏感。别让他心里不舒坦。至于这个人，我会让人警告他的。”
孙蒙点头：“那行。我这就回去找佳茗。”说完看了一眼还在认真听导演讲戏的文清远。心里老不平衡了。怎么这么努力又心思纯善的好人，就有人老想给他编排点儿黑料呢？难道这就是放屁瞅别人的心态？
第35章 会心一击加暴击
庞宇的事儿文清远根本就不知道。但是因为董天篷跟青珏的对手戏还有不少，公司也的确是有提拔庞宇的意思，所以他还是感觉到庞宇的状态越来越不对。而且很多时间对戏都不看自己的眼睛。
这天收工比较早，他们几个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去外面吃饭了。天越来越凉，这都已经到了十一月初了，京城的十一月已经很冷，尤其今天还是个阴天，所以大家伙儿就都想吃点儿热乎的。于是文清远提议去吃火锅。鉴于最近文清远的工作量的确不小，基本上连续一周了都白天一天的戏，晚上也要夜戏拍到十点十一点左右，眼看着小脸儿都瘦了，向希也就不拦着他吃肉了。
京西影视基地里的饭馆儿有很多，最巧妙的是还有很多是仿古建筑里的圈复古式的餐馆儿。而这样的餐馆儿承包给经营者之后，有很多时候剧组为了拍摄需要，也会租用这样的地方进行拍摄。不过他们今天要去吃火锅，是靠近基地东入口边的一个普通火锅店，没有什么特色经营，但他们家的三色锅非常有名。
白汤里是放了十几味中草药的滋补养身汤底，清汤锅里是用菌类煲出来的，味道极其鲜美，只要不是厌恶菌类的人，就没有能抵抗得了这清汤锅的。还有一色自然就是红汤锅底了，红油辣汤绝对是冬日里暖身的佳品，夏日里祛湿的利器。
文清远既然身为吃货就各种好吃的美食都不忌。但因为明天还要继续拍戏，他可不敢吃红汤的锅底，看着郑昊向希和孙蒙吃得不亦乐乎。他就各种不平衡。“我也想吃。”
不等向希开口，秦霄赶紧把在滋补锅里涮好的肥牛递到文清远面前：“等过几天咱们有休息的时候再吃，今天先忍忍。这滋补锅不是挺好吃的。”
夹起肥牛塞进嘴里，虽然的确很好吃，可是看到别人吃自己也喜欢吃的自己却不能吃，总是会心塞塞的。不过他也不想老是纠结这件事，于是就转移了个话题。“说起来，最近几场跟那个庞宇的对手戏，他怎么越来越费劲了？哪儿有俩人对戏不看对方的。刚刚那场戏就是，明明是在争吵，可怎么感觉就像是我再欺负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