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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所以很快,宋攸宁眼中的惊喜与意外被担心紧张所取代。
  她盯着秦遇时的肚子看了两眼,而后再看着他,眼神询问他伤口有没有事儿,他这样也太让人担心了吧!
  秦遇时只是走到宋攸宁身边,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对秦老爷子说:“爷爷,我还有点感冒,就不到您那边去了,可能真的会传染给您。”
  秦老爷子的脸色也是瞬息万变,什么表情都有,但是最后,归于平静,只说道:“感冒了就好好在医院待着,跑来跑去干什么?”
  在面对老爷子的嗔怪时,秦遇时浅笑,“爷爷的寿宴十年一次,我要是错过了,下次得等十年。”
  “哼。”老爷子哼了一声,也是十分傲娇了,“坐下坐下,都要开席了!”
  秦遇时亲自到来这事儿,应该是化解了秦城刚才质问宋攸宁,他捐肝这件事。
  坐在椅子上的秦遇时眼神淡淡地往自己堂兄的方向看过去。
  秦琛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么多年来,秦琛都是活在秦遇时父子的帮助之中。
  刚才是趁着秦遇时不在,所以多说了两句来发泄发泄,哪儿想得到秦遇时会忽然出现。
  真的是见了鬼了。
  秦琛眼神飘忽,不敢和秦遇时对视。
  倒是秦遇时主动开口,问:“不知道堂兄从哪儿听说我开刀住院了?”
  秦遇时落座之后,轻轻靠在椅背上,伸出左手掌心朝上。
  意图很明显。
  宋攸宁将手放在秦遇时的手心当中,他掌心很烫,手掌宽厚,被他握着,很心安。
  秦琛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含糊说道:“就聊天的时候……听你说的,我还以为是真的。而且我还听说,弟妹的母亲最近的确做了手术,所以我……”
  秦琛虽然惧秦遇时,但说这话的时候,听着还非常的有底气,好像亲眼看到秦遇时做了手术一样。
  或者,他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敢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但秦遇时始终是做了手术的,宋攸宁觉得他们是心虚的那一方。
  可没成想,秦遇时说道:“那堂兄的消息一点都不可靠,我刚从美国回来就得了感冒,又是挂水又是吃药,还真没做什么移植手术。”
  “是吗?”秦琛虚虚地问了一句。
  “多谢堂兄时时刻刻关心着我,要是堂兄不放心,过来检查一下,看看我身上有没有手术后的伤疤?”秦遇时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西装外套的纽扣在坐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露出里面黑色衬衫,一副任由秦琛检查的模样。
  宋攸宁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在想,也许秦琛真的会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扒开秦遇时的衬衫,给秦家老爷子看秦遇时腹部上的手术疤痕。
  不过……秦琛没有那么刚。
  秦家老爷子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秦遇时脱了衣服检查他有没有做手术。
  “行了,你们两还有完没完?”老爷子低呵一声,“好好的寿宴被你们弄成这个样子。”
  老爷子生了气,一声呵斥之下,不管是秦遇时还是秦琛,都闭了嘴。
  秦遇时淡淡地瞥了秦琛一眼,那眼神中有警告,还有什么别的意味,反正秦琛看了,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应该是认怂了。
  最终,秦遇时也没有脱下衣服给大家检查他有没有做手术。
  但其实,在座的这些精明的人,应该都猜到十有**,秦遇时给他媳妇儿的母亲做了肝脏移植手术。
  很快,晚宴开始,大家各怀心思地吃饭。
  宋攸宁知道秦遇时伤口应该还会隐隐作痛,所以一直给他夹菜,仔细地照顾着他。
  倒是秦遇时,瞧了眼宋攸宁身上的礼服,不咸不淡地说道:“这条和昨天我选的那件礼服,不是同一件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两件不一样的礼服。
  “那件……没有合适的尺码。”宋攸宁随便找了个理由。
  秦遇时没有戳穿,只是说道:“你现在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婚途脉脉》,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207章 要让他在秦家和宋攸宁之间选一个
  宋攸宁没和秦遇时说她昨天与陆星辰在精品店内发生的事情,理论上来说她们两人都没有发生争执。
  不过是陆星辰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宋攸宁没有给半点回复。
  真要有什么的话,宋攸宁觉得陆星辰大概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买了那么多件她未必会穿的礼服就为了一时的发泄,真的是浪费钱。
  宋攸宁假装听不懂秦遇时的话,给他夹了清淡的菜。
  可能是考虑到老爷子口味比较重,所以桌上的菜基本上都比较重口味,秦遇时做好手术不久,吃不得那些东西,她就专挑清淡地给他。
  秦遇时见宋攸宁试图蒙混过关,他也没有再提那事儿,估摸着宋攸宁已经知道他知道了。
  都是不想给对方添麻烦的人,所以不管有什么事都想着自己先抗。
  比如他给宋攸宁母亲移植肝脏的事情,比如宋攸宁与陆星辰不和的事情。
  一顿饭看起来吃得风平浪静,席间,秦遇时搁下筷子,跟老爷子说了声先离开一会儿,具体什么事他没说。
  但是离秦遇时近的宋攸宁能看到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他的左手更是无意识地抚了两下肚子。
  伤口出现问题了?
  秦遇时起身,轻轻按了一下宋攸宁的肩膀,显然是不想让她担心。
  可宋攸宁怎么能不担心?她现在就想着知道秦遇时的伤口怎么样了。
  但秦遇时就那么一个眼神,示意宋攸宁宴会厅内还有那么多人,他们桌子上也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宋攸宁在内心挣扎之后,压抑着坐在椅子上。
  秦遇时离席,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在出了宴会厅之后,往楼梯那边走去。
  上楼去了书房。
  秦遇时对秦家老宅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就去了书房。
  因为老爷子年事已高,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出意外,所以在老爷子常去的几个房间里面都备有药箱。
  他刚才和秦琛当面对峙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腹部隐隐作痛。
  估摸着是因为从医院到秦宅的这段路上有几百米在修路,尽管他的大g很稳,坐在车上的他仍然感觉到伤口的疼痛。
  到了书房,秦遇时找到药箱,放在书桌上,再脱掉西装外套,解开黑色的衬衫。
  他腹部的位置的确贴了一个术后贴,隐约见到一点血色。
  他轻轻撕开术后贴,看到一条完美缝合疤痕。大概卫容谦有强迫症,可以说缝得非常工整与对称了。
  虽然秦遇时不是专业的医生或者护士什么的,但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避免伤口感染的事儿,他还是做得来的。
  药箱里的究竟棉球被用了一半,桌上堆着一些沁血的棉球。
  也就是在秦遇时处理伤口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他眉头一拧,瞬间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笑得一脸阴森的秦琛。
  秦琛看着桌上的沾血究竟棉球,以及秦遇时尚未穿上衣服没有被遮上的贴着术后贴的伤口,说道:“所以刚才就应该让你脱了衬衫。”
  这样大家就都知道秦遇时做过手术,才不是什么感冒发烧。
  见是秦琛进来,秦遇时没有刚才那么烦,说道:“你敢吗?”
  书房没有开太明亮的灯,暖橘色的灯光打在秦遇时身上,一半明亮,一半昏暗。
  明暗交替给秦遇时增添了许多森冷的气息,他单单只说了三个字,就足以让书房里面的气氛凝固下来,而他本人,却觉得没有任何异常。
  秦琛笑了一声,关上书房的门走了进来,“我的确是不敢,谁让你才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而且我刚才,也不是真的要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你给你媳妇儿的妈做了移植。”
  的确,秦琛的目的不是为了让秦遇时当众脱衣服检查,而是让老爷子起疑。
  这种事儿不会空穴来风,而且老爷子只要让人去查一下,就会知道秦遇时有没有给宋攸宁母亲做移植。
  而这件事导致的最终结果是,老爷子越发不会同意秦遇时和宋攸宁在一起这件事。
  只要宋攸宁没有得到承认,老爷子死后,没有媳妇儿的秦遇时按照秦家家规,是得不到多少财产的。
  当然了,如果宋攸宁有了孩子,还生下了男婴,那一切又得另说。
  秦遇时对秦琛这样拐弯抹角地搞那么多事情,就是让老爷子不喜欢宋攸宁。
  那原因,秦遇时也明白。
  那就是秦司白。
  本来在这样一个全家人都给老爷子来贺寿的日子里,唯独秦司白没有来,而且不是秦司白因为工作的原因来不得,是因为他并不被允许出席秦家任何公开的宴会。
  相当于,秦家并不承认这个孩子。
  追根溯源,还得是秦司白当年被国家队退了的事情。
  秦司白父母都将这件事的责任推到秦遇时身上。
  毕竟,总得要有一个人为整件事情买单。
  秦遇时穿上衬衫扣上纽扣,将刚才用过的药箱整理好,再将酒精棉球什么的丢进垃圾桶里面。
  他也没管这么做是否会被发现,其实并不重要。
  做好这一切的秦遇时,走到秦琛面前,“堂兄,我劝你做有些事的时候,三思而后行。在机关里面干了那么久,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学到的话,不知道堂兄还能胜任什么工作。”
  秦琛能有工作,其实多是秦遇时父亲疏通的关系,给他弄了个有头衔,工作还轻松的,不上不下的工作。
  他这么说,就是在暗示秦琛说话做事注意点分寸,如果真的惹到他,秦琛的工作必然没办法再继续干下去。
  秦遇时不喜欢威胁人,但总有人在挑战他的底线。
  在听到秦遇时这话之后,秦琛脸上尽是冷厉。
  估计在机关里面工作,别的没学会,光学会任何发脾气了。
  不过显然,秦遇时并不吃秦琛那一套,“堂兄,该还给小白的,我在尽力还。就算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也该是小白来说,希望你和堂嫂别打着小白的旗帜,在我面前……横行霸道。”
  想要在他面前横行霸道,是不可能的。
  上一个敢这么在秦遇时面前这个干的,是宋攸宁,现在成为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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